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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则在灌了几杯茶后,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自作自受了。
他以为的自制力很强,落在温鹤绵身上,十分也化作了三分,只让心头那把火越烧越旺,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伪装成这样的乖巧模样。
因为太乖巧了,使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始终隔着一层,想让太傅开窍,遥遥无期。
他愿意当个明君,可现在却觉得,当个暴君未尝不好,至少能毫无顾忌地将人圈在自己的怀中……还不用顾着这些君子礼仪。
“陛下输了。”
胡思乱想间,温鹤绵落下一颗棋子,棋盘上局势瞬间扭转,谢琅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不排除有谢琅注意力不集中的问题。
温鹤绵笑吟吟问:“还来吗?”
突然被温和的声音唤回神思,对上那双关切带笑的眼眸,谢琅像是被冷水兜头浇下般,清醒了过来:“……来。”
他有点羞愧,感觉自己真的被那药蒙了心,太傅对他那么好,他怎么能起这些歪门邪道的想法呢?如果真的那么做,温鹤绵不会原谅他的吧。
谢琅深呼吸,暗暗告诫自己,要耐心,要循序渐进,他不急。
“先等等,药来了,把药喝了再说。”
苦等这么久,温鹤绵终于在殿门口看到了来喜的身影,松了口气。
来喜走得很急,手却很稳,赶紧把药给端过来。
因为提前晾凉过,不算烫,谢琅端起,垂眼一口喝完了。
来喜:“陛下,太医院正说,喝完药还需观察一晚上,若是明日无恙,那就不必担忧了。”
来喜虽知道这件事不是自己的责任,在得知谢琅中药时,心中还是多了几分惶恐,生怕小陛下出事,还好,没事了。
熬了那么久,药效本就散得差不多了,一碗药下去,苦味儿直冲天灵盖,谢琅眉眼间神色更凉:“嗯。
明日不管谁来,朕都不见。”
来喜躬身:“是。”
他聪明机敏,一看这场合就不是自己该多待的,得了吩咐后就赶紧端着空药碗出去了。
刚怏怏转过眸,一只素白的手出现在自己面前。
温鹤绵摊开手掌,上面俨然放着两块蜜饯,她眉梢弯起:“去去苦味儿?”
谢琅打小不爱吃药,掌握实权后更不愿在外展露出自己的喜恶,温鹤绵前两日在身上揣了点蜜饯,没吃完,正好派上用场了。
她注意到,少年黝黑的眼底有骤然亮起的光芒,凝视着她,认真极了:“好,谢谢太傅。”
温鹤绵刚想说不用谢。
谢琅却忽然倾身过来,垂头叼走了她手上放着的蜜饯。
大概是无意,少年削薄的唇瓣从她掌心蹭过,微烫的吐息喷洒下来,不过短短一瞬,却像是羽毛拂过般,撩人心弦。
温鹤绵眉心一跳,唇瓣下意识抿起。
放在半空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见少年动了动腮帮子,不紧不慢嚼完蜜饯吞下去,灼然目光望过来。
“……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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