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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记忆中的冰天雪地走回,初夏的暑气就笼罩在了身上,树荫下是枝叶缝隙遗落下来的斑驳碎影,踩上去,如同置身光河。
常老拔掉了天牛虫钳子似的大牙,交到男娃子手中,两个小孩子如获至宝,捧着它带着欢声笑语离开了。
“夏天了啊···”
常老抬起头,眯缝起眼,看着随风摇晃,“沙沙”
作响的杨树叶。
转身,他便将头扬了起来,看了眼跟在身后的颜欢和窦乐。
“小窦啊,我也算半只脚迈进圈子里的人,有些事情我懂!
老头子我心里还没软弱到这种程度,是有人给我下套了吧,你差人帮我打听打听,那人什么来路,算再次卖给我一个人情,我找人,去办了他!”
窦乐将手中烟随手一丢,立马笑呵呵走向了前去。
“这哪里用的着您老操心,要是有歹人作祟,我保证给薅出来,给您收拾得妥妥当当,我这手下有这方面的好手。”
颜欢默不作声,其中何人为非作歹,他心中大概有了个猜测。
巫祝和巫蛊,毕竟是巫术一脉的两个分支,专业不算对口,活蛊可以瞒过东北的出马弟子,这勉强可以解释,可要是骗过了专业对口的苗疆蛊师,那才是有大问题。
公司寻来探查的蛊师,是毒害常老的最大嫌疑人,从这点上来讲,是公司用人筛人上的失察,常老正在气头上,身为公司地区负责人的窦乐在场,颜欢自然不会将查出巫蛊一事说出来,这会背了窦乐和公司的脸面。
起码,现在不是说的时候。
而且颜欢手中的异兽图志本就是蛊师一脉的典籍,埋于常老体内的巫蛊又是在木精毕方现身后才对自己发难,这很难不让他继续猜想,这出身苗疆的歹人,是冲着毕方来的。
“还有这位小兄弟,要不是你拉我出来,老头子我还不知道要在其中折磨多久。”
“看着战友生,看着战友死,这反反复复的折磨,可不好受啊!”
常老闭眼点头,深鞠了一躬。
“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小兄弟有啥需要的尽管开口,我虽不是圈里人,可好在人脉广,这边儿那赵胖子都得卖我几分薄面。”
颜欢抱拳回礼,“前辈客气了。”
赵···赵胖子?
常老这话,颜欢可没有半点怀疑。
要说一个辗转多处战场立下赫赫战功的百岁老兵,背后有多大的人情关系网都不足为奇,当初在蓬莱剑阁藏书房时,秦老就说过,公司介入常老的事情,是因为他本身德高望重的同时,五大军区也给董事长赵方旭打过招呼了。
那苗疆蛊师,敢把主意打到常老身上,无疑是取死之道。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只要是相信五行之精存在的巫,就不可能逃过它们的吸引力,为之铤而走险,大概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不过这里确实还有前辈需要做的一件事情,咱等您休养好了再说也不迟。”
颜欢笑道。
这次游历,除了收集精灵,他还走了半条出马的道路,身上一群小东西还等着嗷嗷待哺呢!
之前轮渡和地下水道的事件,白灵和正阳参与不深,难以形成信仰,可常老此次不同,这次岁岁和正阳可是实打实的出力了,要常老三炷香,食点香火供奉,合情合理。
“不用等,不就是昏迷了七天了嘛,以前走过的路可比这难熬多了,要做啥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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