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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索然无味,指尖木然地摩挲着翘起的标价签:“您想要点什么?”
看起来养尊处优的年轻男人没搭话,淡淡瞥了一眼她身旁的胖子。
衡南蓦然看见他双肩阳炎火焰烧得更盛,如果再往上看,她就可以与来人四目相接,但是她低下头去。
她恐惧眼神接触。
胖子见衡南半晌应付不来,有些急了,把女孩往旁边一推,自己站在柜台后,热络地捏过了菜单递来,“第一次来吗?您可以尝尝我们这儿新品。”
那男人的目光在菜单上走了一遭,又看向了他,半晌才开口:“好啊。”
胖子咽了口唾沫。
他的口气很平静,脸色也很坦然,就是不知道怎么的,让人感觉到有点背后发凉。
店里没有客人,咖啡机嗡嗡作响,等待的过程中,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颤巍巍陪笑道:“上班,顺带喝咖啡啊?”
那男人这会儿倒是不拿那种慑人的眼神看他了,只是有点无趣地瞥着水池边衡南沉默洗杯子的背影,轻慢道:“我接我太太下班。”
回去的路上,张森从副驾移到了后排,手里崭新的一串佛珠垂下来,流苏摇摆。
“还真、真是小叶紫檀。”
张森转了转佛珠,笑得直呛,“让道个歉,看他、他吓得那熊样,差点给小、小二姐跪下去叫姑奶奶,真、真出息。”
盛君殊说:“扔了。”
张森顿了顿,赶紧把佛珠塞进抽屉里。
两只手臂撑着前座,有点忧虑地看向靠着副驾睡着的衡南。
出发之前他也想过,有盛君殊在,带人的过程不会太难,但没想到竟然能这么容易:
二十岁的大学生了,安全意识是不是差了一点?说走就跟着走了,还能在陌生人的车上睡着?
先前那紫毛幺鸡喊衡南“鬼妹”
,张森还有点摸不着头脑,见着衡南的人就全明白了。
小二姐还是那个样貌,只不过脸上一点血色没有,苍白得像是涂了厚厚一层粉一样,眼圈一周淡乌青色,大而昳丽的一对眼睛又黑而无神,使得这幅雪肤花貌,凭空有了点诡异的气质。
“小二姐这这这是咋了?”
从咖啡店移到了车里的狭小空间,原本不太明显的事情就遮蔽不住了,衡南脸上、身上混杂着汗水,一股浓郁的腐烂的味道漂浮在空气中,头发、汗水和伤口在脸上混成一片,他想给小二姐拨拉一下头发,半天都没找到地方下手。
此刻凑得近,那股酸腐味道更是直冲肺腑,张森捂着鼻子,声音闷闷地从手掌下面传出来:“你说她她都弄成成这样了,那大大猪蹄子也能下得去手?”
盛君殊一向洁癖,此时沐浴在其中,却似乎毫无感觉,干脆利落地抹开女孩被汗濡湿的头发,捏起衡南的下巴,垂着眼上下仔细检查,似乎有些疑惑:“你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敢洗澡?”
“噢,水水是灵介质!”
张森抓了抓头发,“哎,小二姐是造造了什么孽啊。”
有灵介质,怨灵即可攀附而上,移动,甚至现形。
难怪水鬼、浴室,大都是恐怖的题材。
衡南先前作为毫无抵抗能力的普通人,想必是吃过了大苦头。
“我就不明白,这些鬼干嘛老老老是缠着小二姐不放?”
这个问题对盛君殊来说很简单。
“垚山派从前以除魔无数,死在我师门剑下的怨鬼不知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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