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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我难以自制地翻了翻白眼,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凑近他,艰难地冲他说——“我……要上厕所。”
————————我从诊房走出来的时候,没瞧见任三爷,只有同来的徐清宏迎了上来,跟着来的还有两名保镖。
“小少爷,检查得怎么样?”
徐清宏看了看那诊房门牌,“这个德国医生是眼科的权威,我爷爷说多一个人就多一分专业,这样才不会疏漏什么。”
我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哪有这么娇贵。”
徐清宏又要接着说什么,我抬眸环顾四周,一小层楼尽是面容冷峻的保镖,这阵仗跟什么似的夸张,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小少爷,您笑什么啊?”
徐清宏常年让徐长生带在身边,二十一了还有股浓厚的大男孩气,热情活力之中还保有珍贵的坦率。
他顺着我的目光转了转,正色说:“小少爷,这可关乎到三爷还有您的安危,当然是不能马虎的了。”
他见四下无他人,突然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小声说“您不知道,现在外头简直是乱七八糟的,前两天半夜张哥还带着一帮人来见三爷,我看准是又要——”
“清宏。”
后头传来徐长生的一声喝斥。
徐清宏立即从我身边跳开,和我保持两步的距离,毕恭毕敬地站着。
我回头去看,就瞧见除了徐长生之外,任三爷和那刚才替我做检查的德国医生一块儿站着。
那德国医生比手划脚说了许多,任三爷头专心致志地听着,眉头微蹙,神色凝重。
待谈话告一段落的时候,任三爷对眼前的医生伸手——那德国医生似是有些受宠若惊一样地双手握住任三爷的手掌,很是郑重地握了握。
坐进车内,我靠边坐着。
原是一言不发,任三爷伸过手来,轻轻握了握我的手心。
我的后背靠在椅子上,微扬着头,侧过脸望着车窗外。
一直到他伸手抚了抚我的眼角,那指尖透着的冰凉让我不适地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侧了侧头。
晚上,我滴了滴眼药水,又将徐长生交代的止痛片拿在手里,回过头的时候,就瞧见任三爷放下手中的文件,一双眼直直盯着我,欲言又止。
我吃了药,扯了扯嘴角,转头钻进了被子里。
没一会儿,我感觉到另一侧微微倾斜的时候,我回过头去。
任三爷怕寒,就连睡觉都会穿着袜子,一身柔软的绸缎带着诡异的艳色,很是扎眼。
我默默地睁大眼,几乎是有些讶异了,他见我醒着,侧身去把矮案上的夜灯打开,用遥控将房内的照明灯合上。
我转过身,缩了缩,说:“我想看点书。”
前些天任三爷让人在房间里多置了几个书柜,摆满了各式各类领域的相关书籍。
“我想看些……跟做菜有关的,食谱之类的。”
他“嗯”
了一声,我不等他接话,吸了吸鼻子,接着道:“我……有东西,还留在我住的地方,我明天去拿回来。”
“你让清宏跟着我就可以了,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多派点人看着我。
我……不会跑的。”
他不说话了。
隔天我起身的时候,没瞧见任三爷,倒是一睁眼就瞧见徐清宏。
他见我醒来快步走了过来,“小少爷。”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徐清宏的目光跟着我转了转,蓦然“哦”
了一声,说:“小少爷您找三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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