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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又出现了那片莲池,粉紫带露的藕花,浓绿水草似的帔子,缠在白玉似的手臂上……褶黄色的衮衣微微一动,是皇帝走下了御幄,阿普笃慕立即收敛起思绪,周围卫士们的朱袍革带、班刀仪剑,互相擦挨着,骑马列队,浩荡逶迤地通过了明德门。
沿朱雀大道进了内城,经过务本坊,皇帝叩了叩扶手,叫车舆停下了,他侧耳聆听着登歌的乐音,饶有兴致地问:“国子监也在办释奠礼吗?”
内侍答是,皇帝又转而问阿普笃慕:“你在国子学两年,参加过释奠吗?”
释奠是汉人儒生拜孔子,还要延请有名气的道士和沙门,凑在一起辩论经义,阿普笃慕只觉得像千百只苍蝇聚集,吵得人耳朵嗡嗡响。
他诚实地摇头,说:“臣那时汉文还不好,听不大懂,只远远地瞧过几眼。”
“去国子学看看。”
皇帝下令,车舆便往东拐进了国子监的大门。
上百的儒僧道名士呼啦一下跪伏在地,齐声呼唤“陛下”
,皇帝自崇济寺案后就阴云密布的脸上,总算有了点欣慰的意思,见京兆府和内教坊的人鱼贯出入,都在忙着预备饭食和乐舞,皇帝一转身,登上台阶,“找个清静地方坐一坐。”
皇帝礼佛,孔庙旁也有一座小小的佛堂,刺目的日光被门扉挡在外头,刚一踏进堂内,皇帝微笑的脸色陡然黯淡下来,从僧人手里接过香,他凝望着帷幄后眉眼低垂的塑像,嘴里呢喃道:“佛祖慈悲,恕我罪过。”
将香插入铜…
阿普笃慕挤在禁卫中,出了明德门南两里,随皇帝在圜丘祭天。
每年冬至伏日两次祭礼,仪式非常地浩大,除本朝百官外,各邦使臣们也被鸿胪卿带领着,在坛外观礼。
阿普笃慕瞟见了芒赞。
自从赤都卷入崇济寺案,比试武艺又败给了皇甫佶,芒赞就安分多了。
他在人群里百无聊赖地站着,碰到阿普笃慕的视线,对他挑了挑眉头,那是质问的意思——皇帝给予阿普笃慕的格外的青睐和恩遇,让吐蕃人感到了威胁。
阿普笃慕没有理会芒赞,他把目光移开。
天上没有一丝风,恢弘的礼乐奏了起来,把聒噪的蝉鸣都盖过了,阿普笃慕不再担心皇帝突然问话,他尽情地琢磨起自己的心事。
眼前又出现了那片莲池,粉紫带露的藕花,浓绿水草似的帔子,缠在白玉似的手臂上……
褶黄色的衮衣微微一动,是皇帝走下了御幄,阿普笃慕立即收敛起思绪,周围卫士们的朱袍革带、班刀仪剑,互相擦挨着,骑马列队,浩荡逶迤地通过了明德门。
沿朱雀大道进了内城,经过务本坊,皇帝叩了叩扶手,叫车舆停下了,他侧耳聆听着登歌的乐音,饶有兴致地问:“国子监也在办释奠礼吗?”
内侍答是,皇帝又转而问阿普笃慕:“你在国子学两年,参加过释奠吗?”
释奠是汉人儒生拜孔子,还要延请有名气的道士和沙门,凑在一起辩论经义,阿普笃慕只觉得像千百只苍蝇聚集,吵得人耳朵嗡嗡响。
他诚实地摇头,说:“臣那时汉文还不好,听不大懂,只远远地瞧过几眼。”
“去国子学看看。”
皇帝下令,车舆便往东拐进了国子监的大门。
上百的儒僧道名士呼啦一下跪伏在地,齐声呼唤“陛下”
,皇帝自崇济寺案后就阴云密布的脸上,总算有了点欣慰的意思,见京兆府和内教坊的人鱼贯出入,都在忙着预备饭食和乐舞,皇帝一转身,登上台阶,“找个清静地方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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