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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冀南笑,“冯妙在家等我呢。”
“滚!”
老爷子又骂了一句,看着方冀南下了炕,穿上鞋子走到门口。
“冀南,”
爷爷叫了他一声。
方冀南停住脚,便听见老爷子低沉的嗓音道:“你小子,好好对她,要不我这辈子都得亏欠她。”
方冀南眼眶一热,赶紧说:“爷爷,你放心。”
两天后,5月16号,方冀南动身回帝京探亲。
方冀南走了以后,爷爷当晚把冯妙叫去老宅吃饭,祖孙俩各自别扭着,但是又默契地谁也没再提那天的事。
老爷子看见冯妙也没说别的,就淡淡一句:“回头带俩孩子搬这边来住吧,叫你爹娘有个照应。”
“不用了,爷爷。
搬来搬去的麻烦,又没多远。”
冯妙道。
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她已经分家搬出来了,总不能因为方冀南走了,再大人孩子搬回娘家去。
吃过饭陈菊英把他们娘仨送回来,还是劝她搬回老宅住一阵子。
“娘你不用担心,家里都别担心我,你说大子二子都那么大了,您还拿我当小孩呢。”
“你再大,爹娘眼里也是小孩。”
陈菊英劝道,“你一个年轻女人家,两个孩子又这么小,咋的能让人放心。
你就搬回去住一阵子,横竖振兴、跃进都不在家,跃进一个星期才回来一趟,你还住你们原先那屋,等冀南回来,你们再搬回来。”
冯妙心说,谁知道他哪天能回来,他要不回来,那我还不过日子了。
嘴里可不敢这么说,免得她娘又唠叨个没完。
方冀南不在家,爷爷和爹娘倒是异乎寻常地关心她,生怕她有个啥难处。
方冀南走了以后,村里人说咸说淡的可都有,知青女婿(媳妇)跑路在时下农村又不新鲜,走的时候都说好好的,赌咒发誓不变心,可没见有几个回来的。
替她担心的有,等着看她当弃妇的也有,就连大姑回趟娘家,也拉着陈菊英关心了半天。
陈菊英说:“那你以后别做饭了,回家吃,你带俩孩子做饭不值当的,我多添一瓢水就行了。”
冯妙说哪天不想做了,就领小孩回家吃。
她把陈菊英送到门口,陈菊英又想出来一折:“要不晚上来跟你做伴儿吧,再不然,让你爹搬过来,正好你们西屋空着,叫他陪你们住一阵子。”
“娘啊,你真不用管我。”
冯妙无奈地扳着陈菊英肩膀把她往外带,“你怎么什么都担心,咱村挺太平的,你说我这家里,屋门一关,顶多也就院里三只鸡、两畦菜,有什么好偷好抢的呀。”
好容易把陈菊英安慰走了,一转头,隔壁大门开了,宋军从门里探出个脑袋。
“没出去呀。”
冯妙随口打个招呼,转身打算回去,宋军却拉开门走出来了。
“冯妙,我先说清楚,”
宋军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我从来不摸本村的鸡。”
冯妙:“……”
乡间有一些流传的笑话,也不知真假,据说宋军偷鸡吃,都偷出绝技来了,半夜从人家的院墙翻过去,把那鸡脖子往翅膀底下一别,能把那鸡一声都不叫地给偷出来,并且不惊动鸡圈里其他鸡们,比黄鼠狼还难防。
说他跟附近村镇几个不学好的知青一道,拉帮结伙,整天游手好闲,偷了鸡也不卖,也不多偷,也不偷别的,除了田里掰个玉米、扒个花生,嘴馋了就摸两只鸡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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