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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悟箫有些黯然,实在不解自己怎会一再牵扯进如此麻烦。
她不是江湖人,更不是三年前那个叱咤风云,争强好胜的风云女子,本该寂寂无名了此残生不是吗?
她看向身边的宇文翠玉。
此女和其妹相差甚远,除了当日储秀山庄一显决绝之心以外,再未显露过除柔弱无争外的任何面孔。
即使已经明白地表达了对百里青衣的倾慕之心,她的举止仍然颇有分寸,对于这几日来和百里青衣过从甚密的殷悟箫,她也始终保持温柔和蔼的态度,没有半点无礼之处。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家闺秀吧。
殷悟箫苦笑,对筠姨而言,这样的女子才是完美的媳妇。
这样的女子,和她不同,和宇文红缨也不同,却正是应当远离纷争,备受丈夫呵护的娇妻典范。
宇文翠玉直视场中打斗状况,浅浅一笑,话语却是冲着殷悟箫而来:“水姑娘身子好些了吧。”
殷悟箫听得又是这一句,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只得又“嗯”
了一声。
“青衣公子如此丰神俊朗,水姑娘就没有相争之心?”
殷悟箫又是一愣,这女子看似孱弱,怎么说话如此直接?
“这……姻缘之事,哪里是争得来的?”
她话中多了些迟疑。
月前离开京城时,她还能毫不犹豫地对宇文红缨剖白自己的无欲无求,而现在,她却不敢答得那么绝对。
宇文翠玉又是温柔一笑:“之前听我家小妹描述,我还不信,这几日与水姑娘相处才知道,天下还真有这样心淡无争的人啊。”
心淡无争?她么?
“这世上真有心淡无争之人,不是死了,就是早早寻个佛寺了次残生,哪里还会像我这凡夫俗女拖着无用之身四处游荡。”
“我却觉得,凡事必须要尽力争取,人生才有未来。
如果不能求得自己所欲,活得再久又如何呢?”
盈盈光彩在宇文翠玉秋水翦瞳中一闪而过。
殷悟箫心中微微一动,这样志得意满的话,从前自己说过无数次,其中心情再熟悉不过了。
有这样气势,难怪宇文翠玉一介弱女子敢在武林群豪面前抗婚。
一时有些不平之气在胸中涌动,只觉得现下的自己,愈发可怜起来。
“水姑娘,”
宇文翠玉突然话头一转,“我要代小妹向你致歉。
那日她伤你,实在是一时糊涂,还望你不要怪罪。”
殷悟箫这才恍然,原来她已经知道宇文红缨和她之间发生的事。
“宇文姑娘这话严重了,哪有什么可怪罪的?”
要真是怪罪,照她的伤势,也不是一句致歉就能弥补的。
世人爱说场面话,殷悟箫与百里青衣都是擅长此道的人,只不过听得多了,对低劣的□之词难免有些反感。
致歉的和谅解的都不过是走个形式,心知致歉无法弥补伤害,谅解也未必是真心谅解。
宇文翠玉瞅见殷悟箫面上渐渐浮现几缕苍白之色,皱了皱眉:“水姑娘身子又不舒服了?”
殷悟箫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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