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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她祖父官至太傅,贵为两朝元老,出身清贵,何来你口中的算不得?”
折韵抬手又要赏他一巴掌,被闻讯赶出来的愠香给制止了。
愠香拦住折韵后,自然也不是任由自家公主受气的理,只不过她言语就要比折韵委婉许多了。
“你这奴仆好生不讲规矩,好端端地为何说这种话?”
言下之意,自然是说萧宸阳管教宫中仆从不力了。
萧璟眼见着这一幕,刚刚也听见了那不知死活的仆从低声念叨的话,面上顿生不悦,眼神示意了身边的侍从。
侍从对自家殿下的意思自然是心领神会,一前一后上去就钳制住那已经跪在了地上求饶的仆从。
“皇弟不知该如何教导仆从,便由皇兄协助一二吧。”
萧璟笑意不达眼底地对着脸色已经青黑了的萧宸阳说着,还不忘吩咐一句:“这般不知礼数的奴仆,送去司刑堂好生教导。”
语气在好生教导四个字上还格外重了几分。
这下,这仆从只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被抓了错处的萧宸阳一时间也寻不到由头反驳,只是在离开前,冷冽阴戾的眸光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愠香身边站着的折韵。
这件事也就算这般完了,因为说到底是萧宸阳自己宫里的仆从犯了事,便是哭诉到安庆帝面前也无济于事。
以安庆帝那般宠爱时南絮的性子,估计会连带着他一起重罚。
这种事在儿时发生过,并不是先例,而且不在少数。
其实若真要说起来,他和安柔的关系不是从一开始就这般恶劣。
在他年纪尚小的时候,母妃常告诫他不可靠近凤梧宫,还吓他说是里头有喜好吃孩童的鬼怪。
但稚童的好奇心永远是关不住的。
七岁那年他躲开负责伺候看管自己的一众仆从,借着朱红宫墙旁的一株梧桐树爬上了墙头。
就在他为自己这一壮举沾沾自喜时,墙下传来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呼唤声。
“小心些呀。”
萧宸阳垂眸看去,就看到站在墙根旁的小娃娃,衣着华美锦绣,粉雕玉琢得犹如一座白玉小观音像。
被吓到的自己一下手未曾抓稳树枝,就这么摔了下去。
病弱的小娃娃被吓到了,还被落下的树杈枯枝给划伤了透粉的面颊,看着好不可怜。
结果自然是他受重罚,明明自己被她吓到险些摔断了胳膊,被关进宗庙跪着自省半月有余的却是自己。
他从未见过那般暴怒的安庆帝,对着自己震怒异常,抱着那个玉娃娃时却是十足的慈父模样,甚至可以说萧宸阳从来没见过那般和颜悦色的安庆帝。
想来从那时,他就与凤梧宫里他那亲爱的皇妹结下了孽缘。
回了宫的萧宸阳静静地坐在茶桌旁,沉静了许久忽而抓起了桌上的青瓷茶盏狠戾地摔到了地面上。
脆弱的瓷片四碎开来,发出了破碎的动静。
惊得门外守着的宫仆连呼吸声都放轻了,生怕惊动了里头的二皇子。
傍晚时分,前脚大皇子萧璟才慢吞吞地离开凤梧宫,后脚风尘仆仆回宫的萧北尘就来了。
萧北尘是奉德妃之命前来探望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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