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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炎冽微颔首。
心想自己或许是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给人添了麻烦也说不定。
连在海上工作多年的舵手都不认为事有异象,那方才所感到的不对劲必定是他的错觉才是。
也许是不甚习惯海上摇摆不定的生活,这段时间的提心吊胆拧得他的神经过于敏感,小小的风吹草动,他也不经意扩大为草木皆兵。
可是,空气中凝重的沉滞感和让人不舒服的感觉,的确是即将有事要发生的前兆……就在他仍然为自己的多心所困之时,从甲板另一头传来骇人心神的惊叫声。
“怎么回事?”
舵手一头雾水地问着这句话的同时,扬炎冽的双脚早已飞快地往声音的来源处直奔而去。
他的人还没到达目的地,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在他的右前方大声响起。
糟了!他懊恼自己为何偏偏挑这一刻离开小主人的身旁,竟然无法在最紧要的关头及时护住主子。
自责的念头才起,脚步敏捷的他已经发现香凝的踪影,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将一脸惧色的小主人护在身后。
“炎冽!”
被不知名的惊乱吓得花容失色的香凝,在发觉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是扬炎冽后,害怕的心情顿时消去不少。
“请跟我来。”
扬炎冽二话不说地紧执香凝的手腕,迅速地思索着要如何带她脱离危险。
在有危险时,船上唯一可躲藏或延缓遇害的地点只有船舱,但那也要是在船舱的控制权在己方之下时才能成立;而在这种一团乱的局面下,事情很难说会有怎样的发展。
然而,他们似乎也没有多余的选择了。
他下达决心,扛起惊叫一声的小主人便往最近的船舱入口处疾行而去。
“很抱歉,兄弟。”
一个称不上獐头鼠目,但一看就知道绝非善类的年轻男人及几名同伙,或握刀或持剑地站在入口处对两人狞笑,“这艘船已经是我们猎隼的,奉劝你乖乖跟肩上那位小姐到甲板上集合,静候我们的首领……喂!”
他的话还未说完,扬炎冽早转个方向继续扛着香凝逃开。
既然此路不通,他只有另寻他道,所以顾不得身后那几个来意不善的入侵者,他一心只想将王爷托付的小主人送到安全的地方。
但那些人似乎没有追上来,这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得更为紧张。
跑过一条通道,上了船只两旁较窄的甲板后,他才猛然发觉之前那些人并没有追来的原因。
不论是甲板上或是船舱内,四周充满男人零星的打斗,和妇孺们夹杂着此起彼落的哭闹声。
他的预感不幸成真,船的确是被抢劫了,但结果如何还不可预料,因为船上的男人们并不愿轻易束手就擒,纷纷拔出长剑应付入侵者。
“炎冽,小心!”
就在肩上的香凝发出警叫声的那一刻,他也感到背后一股直扑而来的杀气。
他当机立断地放下香凝,几乎在同时抽起腰际的长剑,及时将当头砍下的一刀挡了回去。
“可恶!”
攻击者啐骂一声,再度扬高手上的弯刀。
因这名侵袭者的剑技稍嫌不够成熟,扬炎冽得以边将香凝护在身后,边只手击退原本步步逼近、而后节节败退的敌人。
持刀的海盗闷叫一声,因为他的大腿仅被扬炎冽手持的长剑划过,马上出现一道稍有深度的伤口。
扬炎冽以眼角扫过四周,他的心情瞬间低落下来。
情势非常不乐观,从他这里可以看见两艘护航军舰似乎已经在敌方的掌控之下,而其他四艘八成也落到敌人手中;由主船上的打斗明明这样的激烈,却不见护卫的军舰有任何的行动,即可臆测到了。
若非那六艘护航军舰已出了事,哪容得了这群海盗如此大肆撒野!一剑轻盈地划过去,和扬炎冽对打的海盗手臂上喷出鲜血,跟着手上的刀子也无力地掉落甲板上。
但扬炎冽并没有足够的时间踹上一口气,因为看到伙伴败下阵来,意欲向前解围的三名海盗同时围攻过来;即使他武艺再怎么高强,在要保护香凝又要奋勇抗敌的情况下,他也稍感吃力。
他的神情没有一开始的心有旁骛,挥高手中的剑,专心一意地对付直攻过来的海盗们。
不一会儿,这三名原本一拥而上、仗着人多势众的海盗们也一一地退却缩手,惊慌不已地瞪着眼前仿佛无敌的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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