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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散玉知道大理寺能够准确的说出姓名来,一定是查到了什么,不敢说谎话,看向自己妻子:“鱼娘,我们家中可有一名叫桃夭的侍女。”
鱼娘看向内室的一名侍女,还没有说话,那侍女生怕被家里夫人随便就给推出去,马上跪下:“夫人,桃夭在外面。”
妇人白眼:“把她叫进来。”
她早就已经认清形势,那个女子今天是怎么样都保不住了,就连家里的这个郎君都不能全身而退。
桃夭被带进来的时候,已经先哭过了,自从被这个人急急忙忙带来,她就知道王散玉会她推出来,所以已经认命。
鱼娘看着人被大理寺带走,问了句:“你心里面怎么半点心疼都没有。”
王散玉好说好话起来:“我妻子是你,就算是要心疼,也是心疼你。”
庆幸这件祸事没有累及家中,鱼娘哼出声:“这样的话还是等你服完一年劳役再回来跟我说。”
人带回大理寺后,林业绥亲自坐于堂上审问,裴敬搏在旁陪审。
只听男子不问姓名年纪与籍贯,直接问出最关键的问题:“可有买卖文书证明其为王著作家中的侍女?”
桃夭也有些无措,但好歹勉强能答上来:“买卖文书都在阿郎、夫人那里。”
“在王家几载?”
“三月。”
“每月多少通宝?”
“三十枚通宝。”
“在家中侍奉谁?”
王散玉每次来,并不跟她说家里的事,桃夭只知道他有个妻子,于是回:“侍奉在我们夫人的屋舍。”
“你们夫人脾性如何?爱吃什么?讨厌什么?”
林业绥不给她半点喘息机会,连续发问,“听说上月刚把家中十多个奴仆全部都赶出去了,又是为什么?”
桃夭垂头,焦虑地胡诌答案,正要回答,一卷竹简被扔到她眼前,声音特别大,心理防线彻底已经快要溃堤。
林业绥一字一句道:“买卖人口都需要向官署报备,三个月,王著作郎的家中并没有任何买卖侍女的记录。”
桃夭嗓子眼里的话,瞬间就烟消云散,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林业绥睥睨着,语调松散道:“我日昳归家,今日我是一定要审出来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让她在日昳之前开口。
桃夭胸间这口气立马落下去,好像一块石头掉进万丈深渊,她当然知道做外宅妇的下场,没入掖庭为奴隶,她本来就是被一名高官豢养的外室,只是被转手赠送给他交好的友人,三月前又来到王散玉这里,已经不知道是被转送的第几次。
但是那名高管的姓名,她是万万不敢说的,眼下她也只有哭:“我不是王著作家中的侍女,只是一名被他养在其他屋舍的外室。”
林业绥得到回答,只问:“识字吗。”
桃夭抹泪点头。
林业绥瞥向一侧:“把这些事情全部都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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