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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临时起意,和臣借兵,臣收到信后,看事态紧急,便没来得告知陛下,就私自带兵马来,确实是臣过错,恳切陛下责罚。”
说完,燕贺双手呈上了马鞭,送到谢玉升面前,似乎是以此来求谢玉升的惩戒。
城门外人多口杂,四下人见到这一场景,不明所以,皆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秦瑶看向谢玉升,藏在袖子下的手,轻轻扯了他一下。
谢玉升垂下眸看她。
他不知道燕贺是不是看秦瑶在这里才故意这么说,毕竟此事牵扯的不止一人,还有到秦瑶的阿兄,若真罚起来,两边都有推卸不了责任。
罚燕贺便是在罚秦临。
在秦瑶心里,她阿兄自然是没什么大错,怎么舍得看他受惩罚?若燕贺是故意这么说,那这一举实在高明。
谢玉升眸光在燕贺身上停留了半刻,不顾秦瑶扯他衣袖,道:“若下次再犯,直接按照军规处置。”
燕贺长松一口气,“多谢陛下开恩。”
他垂下袖子,躬身示意,看着那一匹马从眼前划过,等起身时,后背已经沾满了冷汗。
风卷起树叶,沙沙作响,燕贺立在花树下,目送着二人的身影离去。
秦瑶和谢玉升落脚在了镇上最大的一间客栈。
二楼的一间客房内,秦瑶气喘吁吁地在床边坐下,热得以手给自己扇风,问谢玉升道:“怎么了,我看你方才对燕贺的敌意好像很大,吓到我了,你俩不是曾经的好友吗?”
谢玉升站在柜子前,将自己的衣物放进去,道:“算不上多好的朋友,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他顿了顿,道:“皇后与世子的关系倒是很不错,方才在外面还喊他燕贺哥哥。”
秦瑶不知怎么回这话,好像每次谢玉升在自己面前提起燕贺,语气似乎都不太妙。
她察觉到谢玉升有点生气了,从床上起来,慢慢挪步子到他身边,解释道:“燕贺是我阿兄的好友,我方才见到他,就顺口喊了,你别生气。”
她又想起之前在猎场里,谢玉升也问过类似的话,好像他知道不少她和燕贺的过往,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和燕贺以前的事?”
谢玉升手上动作一停。
他是如何得知的,自然是此前谢采言告诉他的,说秦瑶少时与燕贺关系极好,燕贺经常去秦家,给小姑娘带好玩的小玩意。
久而久之,秦瑶很黏燕贺,日常跟在燕贺后面喊哥哥。
这让谢玉升不禁发问,秦瑶到底喊过几个人哥哥?方才秦瑶见到燕贺,脸上扬起的欢笑,是谢玉升从未见过,至少秦瑶没以那样充沛的感情喊过自己。
谢玉升垂下眼眸,不管怎么样,自己才是秦瑶的夫君,将她三礼六聘娶进了门。
她亲手在小册子上一遍遍写下自己有如何喜欢玉升哥哥,想要嫁给他。
这一点,假不了。
谢玉升手搭在行囊上,忽然看到了夹在衣物里的那一本小册子,将它抽出来打开。
翻开的那一页,上面正好用毛笔记录着——“玉升哥哥今日真俊,又是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郎君,他穿玄色衣服最好看了。”
谢玉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是一件白色的衣袍,沉默了一会。
秦瑶已蹑手蹑脚走到了他身边,看他立在柜子前不动,手上还握着一本书册,问:“你在看什么呢?”
她伸手去够,被谢玉升捉住她十指,另一只手关上柜子门,道:“是朝廷的密报,你不要随便看。”
秦瑶收回了手,朝廷的事,她才不管呢。
谢玉升拉她到身边,抚了她乌发一下,微笑道:“我出去办点事,等会便回来,客栈等会送上来午膳,你先用。”
秦瑶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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