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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闹,不合时宜……让人心烦意乱。
记得绪陵之前评价我,说我不骗人,说我即便不骗人,也能把人骗得团团转,尽管他这个说法听着怪怪的,但我也没什么好否定的。
我不喜欢骗人,一个谎言要用十个谎言收场,十个谎言就会酝酿出铺天盖地的雪崩,要从中死里逃生太难了。
骗人实在太累了。
故而大多时候,我都只是选择避而不谈。
没人问我,我就自然不会回答。
但如果是小秋想要知道答案,我也不会不告诉他。
“是啊。”
我说道,“我要走了,要回家了。”
“你的家在哪里?我能去吗?”
“可能不行……我家很远的。”
姬宣冷不丁道:“有多远,比京城到黑风岭还要远吗。”
“还要远。”
“比到这条河流的尽头还要远吗?”
“还要远。”
似乎是受不了我们过于低效率的问答,袁无功手掌盖在脸上,他嗤笑一声,道:“你怎么不问他,他的家是不是在月亮上,他的家是不是比月亮还要离这里遥远。”
“是。”
我平静地回答道,“比月亮还要远,比月亮还要难以触及。”
好一阵,我才听见袁无功在笑,是那种短促而怪异的笑,就他那能与名伶争高下的嗓子而言算不上好听。
姬宣和袁无功将谢澄的话都抢完了,谢澄就只是无言地站在那里,小秋本来就已经很少主动开口说什么了,好不容易表现得这么积极,我就想至少不能让他太灰心丧气。
可谢澄却又问道:“你家里人都在等你吗,你家里都有哪些人?”
我略微怔了片刻,立刻道:“有我爸我……有我爹娘,还有其他一些亲戚,其他人我不清楚,但我爹娘一定在等我。”
“你到这里来,他们也都知道?”
“他们……他们不知道。”
我说话声不由变低了,“他们若是知道,就不会让我来了。”
我直觉不应该就家这个话题聊得太深,匆匆忙忙就端起酒杯,道:“大家先喝一杯,人家阿药都这么配合了,你们两个也要——”
谢澄打断我:“你是背着你爹娘偷偷来的?”
不知为何,他语气听起来同时夹杂了“难以置信”
“不可思议”
,以及“你原来是这么不听大人话这么不乖的一个问题儿童啊”
等等复杂情绪。
总之就是很惊讶。
我:“……嗯,偷偷来的。”
谢澄:“…………这样做不对,他们会担心的。”
“嗯……”
“你在家里时,他们是不是对你很好?”
“我、我一般不在家里……但他们确实对我很好……特别好。”
谢澄没有接着问我一般不在家里又是在哪里,相反,他像是看出了我的尴尬局促,便换了个更轻松,也更平常的问题:“令尊贵姓?”
亭子的另一侧,袁无功透过指缝静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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