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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那我现在穿什么?”
“椅子上有干净的睡衣。”
庄纶指了指床头柜旁的木椅,他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雪后的阳光明亮刺眼,驱散一室阴霾。
“谢谢。”
裘锦程伸长胳膊,将叠放整齐的睡衣拽进怀里,不自然地说,“我要穿衣服。”
“穿呗。”
庄纶站在窗边笑着看他。
“……”
虽然记起自己昨晚的豪放行径,但裘锦程并不想继续丢人,他指向门口,“你出去。”
庄纶忍俊不禁,依言离开卧室,顺手关门,去厨房查看烤箱里的蛋糕胚。
棉质的青蓝睡衣浮起纸鸢暗纹,典雅精致,是庄纶的品味。
青蓝色衬得裘锦程病中苍白的脸庞憔悴如纸,他去卫生间简单洗漱,没走两步便觉得心慌,大半年没生病,病来如山倒。
他扶着门框缓解头晕,庄纶轻轻敲门:“哥,出来吃点东西。”
“好。”
裘锦程猜测自己没吃早饭引发了低血糖,生病导致食欲下降所以不饿,他打开门,瞧见餐桌上摆放的车厘子蛋糕,怔忪片刻,说,“今天不是你生日啊。”
“不是生日,吃甜食会让人心情好。”
庄纶整理裘锦程的睡衣领子,因对方记得他的生日而倍感愉悦,“我煮了阳春面,味道清淡,适合养病吃,吃完再吃点感冒药。”
结果吃完阳春面,裘锦程挖了两勺蛋糕,起身去玄关处,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就听庄纶问:“哥要走了吗?”
裘锦程转身,俊秀如竹的男人可怜巴巴地杵在他身后,一双明净的柳叶眼盛满忐忑,殷切地望着他。
“我回家拿充电器。”
裘锦程解释道,“顺便把二宝牵出来遛一遛,一会儿回来。”
“好!”
庄纶顿时雀跃,“我等你。”
真是半点儿离不开人,裘锦程暗叹。
他乘电梯上十六楼,黑白边牧一宿没见他,激动地绕着他小腿嘤嘤嘤个不停,似乎在埋怨他为什么不回家。
裘锦程揣上充电器和狗绳,朝裘二宝招招手,聪慧的小狗摇着尾巴蹲坐他脚边。
电梯下行,门打开,露出庄纶的笑脸,他伸手捉住裘锦程的手腕,说:“我早上出门买的感冒灵冲剂,已经冲好了。”
“谢谢。”
裘锦程说,“麻烦你了。”
“不麻烦。”
庄纶巴不得裘锦程多麻烦他,“还买了洗鼻剂,怕你鼻塞。”
裘锦程感冒最讨厌鼻子不通气,经常用纸巾擦拭,因为烦躁下手没轻没重,鼻塞没好,人中和鼻头通红干裂,像只滑稽的小丑。
庄纶准备周密、滴水不漏,裘锦程心中泛起微妙的甜,接着是酸楚的苦,甜苦交织,像极了庄纶钟爱的橙花香。
裘二宝的爪子踩在地砖上啪嗒啪嗒,汇成一段清脆悦耳的旋律,它寸步不离地跟着裘锦程,亲昵又饱含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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