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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都成了聋子哑巴。
“我知你心中所想,不过会稽柳氏仍在,你此番甘州之行若想查明原委、顺藤摸瓜,少不得还是要在当地有人走动才能行事方便。
明珠不曾踏入朝堂,他所有权柄也不过在京城与王爵封地好用一些,甘州…毕竟是楚王的封地。”
柳放抬手拍了拍裴玉戈的肩膀,宽慰道:“长安担忧我自然明白。
不过柳氏上下目光短浅,我为了婉娘多年不肯接受父母之命娶妻纳妾之时,祖父叔伯和我爹他们便早就不认我这个‘不孝子’了,此番即便回去装得父慈子孝也是白费力气。
不过雍王爷这番施为倒正中我的心思,他们不是最爱攀龙附凤么?我倒有些想看到他们听闻京中流言后是何嘴脸,哈哈!”
见柳放并未因为他们擅自谋划而心生不悦,裴玉戈没有再多言,毕竟该说的话在那日邀人过府时便已经说完了。
裴玉戈话说完了,柳放却还未说完。
“长安,那日在王府有些话我不便当着雍王的面说,在心中憋了两三日才寻着机会同你说。”
柳放为人是有些傲的,不过对入得了眼的人他却是极好说话的。
裴玉戈与他同年入得御史台,又都在温燕燕麾下效力,平日说话的时候虽不多,但私交却不赖,“那日我细瞧着,这雍王并不似流言说的那般是个好色的草包。
你瞧瞧那符中丞如今忙前忙后劳碌卖命,却还一副死心塌地的狗腿子模样……到底是皇家子弟,生来就是会斗的,弱冠之年心思城府却深,你这身子可经不得那人糟蹋,可别人没降服先把自己折腾去了半条命!”
裴玉戈听了只得无奈苦笑,偏又不能事事都告知柳放。
非是他不信任好友,而是如今世人口口相传的风流好色皆是萧璨多年用心经营,多一个人知道便有走漏风声的危险,告知他父亲已是不妥,更不能是个人如此说便要反驳一番。
他只能微叹了口气,含糊其辞道:“疏狂如此记挂,我心中感念。
只是明珠刚及弱冠,又是天子偏爱的亲弟弟,少不得骄纵胡闹几分,但人心不坏,这点…我还是相信的,他不会伤我。”
“也罢。
长安向来心中有数,我也只是肺腑之言,将来如何仍是由你自己把握。”
“多谢。”
裴玉戈道谢既是为柳放的关心,也是为此次甘州一行对方出手相帮。
二人闲话几句后便分开各自去了别处,虽说明面上他们放任流言传开,但为了共同所求,还是不宜让外人见他二人来往过密。
次日便是十五大朝,萧璨如今身兼御史大夫一职,每月合该逢一、五、九便来上朝的。
不过皇帝偏爱这个弟弟,松口许萧璨十日来一次便可,不过那许诺到底是兄弟俩私下闲话,萧璨自成婚后一次未曾去过大朝,天子也未有半句数落,朝廷百官也便习惯了。
左右也是个不务正业的糊涂昏王,来不来也碍不着什么事,索性便由着他去了。
是而当十五这日寅时二刻于午门外见着萧璨人时,不少官员都以为自己是睡糊涂了,可揉了好几下眼睛再瞧,人确是真真儿的,就搁午门左边的掖门口立着。
如今已快入冬,寅时的天都未亮,陆续到午门的官员却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离着萧璨八丈远,只敢躲得远远的、压低了声音议论着萧璨为何突然来参加朝会了。
萧璨一身亲王紫金蟒袍,外罩着玄色狐皮大氅,臂间斜揽着笏板,人倒是站得笔直。
待到午门上的钟鼓响到第三下,也容不得他们过多震惊于萧璨为何出现在今日朝会上,个个依照文武官职分列于午门左右掖门前,等待宫门开启。
每逢大朝会,皆是卯时午门钟鼓敲到第三下宫门方开,之后由鸿胪寺官员领文武百官经御道一路至大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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