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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筠冷哼:“你还有脸问我?你不去打听打听,那日山上的事,外头都传成什么样了?”
傅夫人合上花名册:“那又如何?我记得真儿早跟你说过,此事得由你善后。
你堂堂一个男人,该不会在女儿面前放出了话还要食言吧?”
“外头的传闻我可善后,那若礼部左侍郎都过问了此事,并且还要我将此事书写成章供他入册呢?”
傅筠咬牙没有好声气,“都说妻贤夫祸少。
可你看看你,真姐儿狂妄无礼,丢脸丢到了衙门,这是你教出来的吧?你够得上个贤字吗?“身为妻子,你本该相夫教子,结果你教不好儿女,还连我的前程也给带累了!
我若过不了这关,别提升官了,就是现有的京职都十有八九保不住!
“眼下朝廷广纳贤才之际,加开的几届恩科已经让升迁变得格外不易了,南北各地人才听闻皇上屡施新政,都纷纷往京城赶,我这眨眼间就能被人挤下去,你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拖我后腿!”
傅夫人原当他放屁,听到这里,倒也愣了愣。
此事惊动了侍郎官,倒是出乎意料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左侍郎比主事高出多少?何况这位徐侍郎还是皇帝跟前的宠臣,他真要拿傅筠的罪,也就是一句话的事罢了!
傅筠百无一用,可傅真和傅嘉终究还是他的儿女,她身为母亲吃点苦受点气不要紧,儿女们却不能够。
有傅筠的京官身份撑在后头,他们姐弟走出去多少还是有些体面,关键是傅真已经及笄了,她要议婚了,所以傅筠的官途,还真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
但是想到这里,她还是瞥了一眼过去:“要没有我父亲,你连京官都不是。
便是真当不成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怨我?“你到会给我指责这个那个,你当丈夫和父亲,又尽职尽责了吗?“再说了,古往今来,男主外女主内,都是这么个理儿,你官场上的事,凭什么理直气壮让我帮忙?”
“成!
那就当此事与你无关!”
傅筠拍桌子站起来,“来日我若被贬官,或是放了外任,那我可带着你去!
真姐儿嘉哥儿都留在京师。
“毕竟,你只要一日是我傅筠之妻,你一日就得服从夫纲!
我让你跟我去哪儿,你就得去哪儿!”
傅夫人气到齿寒:“便是从夫纲,那也先得讲道理!
朝纲王法也不是虚设,你当这是能随便拿来捆绑人的吗?”
傅筠却只是斜睨着眼冷笑,不曾接话。
傅夫人心头火按不下去。
思谋片刻,她把花名册放下来。
“你想要我怎么做?”
傅筠冷声:“事情是你们惹出来的,徐侍郎那边如今需得花钱打点,你知道该怎么做!”
徐侍郎看不上他的鸡血石,也情有可原。
那是什么样的人物?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鸡血石不行,他就下更大的本去撬他!
就算万一失败,至少能从傅夫人这里搞到一笔银钱,多少平复几分昨日受的窝囊气!
傅夫人暗地里连连冷哼,面上却未动声色:“你要多少?”
傅筠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
傅夫人看得心里冒火。
顿一下她看向门口金珠:“去看看大姑娘回来不曾?我当下手头紧,她若回来了,便让她把昨日我给她的那些银票先挪回给我。”
说话的同时她使了个眼色。
徐侍郎的确是她和傅真惹不起的人物,若能花钱保平安,倒不算什么。
但谁知道狗男人这番话是真是假?何况,她答应过傅真,这些事让她来应对,那她便不能先慌不迭地把钱给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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