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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许已经从警方的试探中嗅到了几缕气息,他不一定完全把握警方的想法,但他有自己的打算,也有暂且隐瞒的理由。
鸣寒再次露出笑容,“那行,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尹叔,辣子鸡很好吃。”
尹高强笑笑,“就是怕把你们给辣着。”
夜里的商场很热闹,夹娃娃店有许多推着车的客人。
陈争没看到柯书儿的身影,一问,原来她从昨天起就休了年假。
员工说柯书儿上起班来很拼,去年直到年假作废也没有休息,今年突然休假,他们觉得挺意外。
同样感到意外的还有柯书儿的父母,“书儿,怎么回来也不给我们说一声?”
柯书儿将自己关在卧室,只说:“我楼上漏水,这几天在修整,我回来住一段时间。”
柯父柯母面面相觑,柯母是退休老师,细心一点,问:“书儿,要是你在外面遇到什么事,要记得给我们说。”
柯书儿咬牙,却刻意让声音听上去不那么紧绷,“妈,真的没事。
你不是要去散步吗?快去吧。”
卧室外面渐渐没了动静,柯书儿紧紧抱着枕头,控制不住颤抖。
那天夜里在卧室,她在镜子里看到一张许久不曾见过的脸,是曾燕,站在山崖边的曾燕。
她知道那是在极度紧张下的幻觉,但越是想,那幅画面在脑海里就越是清晰。
那个警察说,曾燕已经换人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件事暴露了,曾燕已经被杀?那为什么还会有一个假的曾燕?是为了……来监视他们吗?假曾燕死又是为什么?她百思不得其解,还有那个没有声音的电话,那到底是谁打来的?她越来越混乱,不敢再照镜子,害怕再看到那张停留在记忆中的邪恶面容。
后来她甚至连卫生间也不敢去,夜晚彻夜不敢关灯,只能找借口回到父母家中。
刚才她劝父母出去散步,此时家中异常安静,她又难受起来,想搞出点动静来,于是下床在柜子里漫无目的地翻找。
衣帽间的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个箱子,里面装着很久以前用过的首饰。
她将它们倒出来,稀里哗啦散了一地。
忽然,她注意到一条蓝绿色的手工毛衣链,早就过时了,但看上去还很新,似乎没有怎么戴过。
她将它拿起来,觉得很眼熟,可一时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买的它。
这时,门铃声响起,父母外出散步,没人去开门。
她当然也不想开门,横竖不会是找她的人。
但门铃声不停,扰得她心烦意乱。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
猫眼是堵着的,这还是她教给父母。
此时,她不敢取下填塞物,问:“谁?”
陈争说:“警察。”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哪个警察?”
“鸣寒的同事,他上次去你们店找过你。”
“该说的我都说了!”
她激动起来。
陈争道:“但今天有新情况,卫优太联系过你吗?冯枫已经失踪了。”
柯书儿眼前一片空白,激灵之下终于打开门,“你说什么?”
陈争平静地看着这张因为恐惧、紧张而异常生动的脸,出示证件,手撑着门,“冯枫失踪了,我们怀疑和‘曾燕’案有关,你、卫优太和他们关系特殊,为了避免你们也遭遇危险,我们会时刻留意你们的行踪,这点还请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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