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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医?”
留着几缕长须的齐济民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听到这话眉毛都立起来了,“老夫行医二十余载,医死人活白骨,虽然当不得神医二字,但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称我为庸医!
你是哪来的大蒜瓣,跑到这里来充玛瑙?”
柜台前的一个汉子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振振有词道:“我娘之前偶感不适,你看后说她只是风寒,给我开了一个药方,谁知她吃了你开的药,接连三天上吐下泻,现在就剩一口气了,你还说你不是庸医?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齐济民怒道:“老夫开的药方有据可依、有典可查,哪来的泼汉胡乱栽赃我?”
“庸医,我娘就是吃了你的药才这样的,你想狡辩吗?”
“啊、啊……气死老夫了!”
为医者最忌讳听到草菅人命、庸医这种字眼,这汉子句句不离庸医,齐济民肺都快气炸了,操起桌上的秤杆就要冲出去找那汉子拼命。
“庸医要杀人啦……”
大汉一边大喊,一边风一般地跑到门外。
医馆外开始聚集起人群,大家议论纷纷。
“那家伙是秦老二吧,他又犯什么浑?”
“他娘吃了齐大夫开的药,快不行了。”
“这不太可能吧,为民医馆开在这里二十多年了,齐大夫还能看错病?”
“谁说不是呢,我表姑远房舅妈的儿媳妇过门三年生不出儿子,齐大夫开了一副药,你们猜怎么着,生了个双胞胎。”
“这有什么?我表侄子体弱多病,娶个媳妇让人家跟守了活寡似的,天天闹和离。
齐大夫给开了一副药,现在都纳了两个妾了。”
“纳不纳妾的无所谓,我主要想问下,那药方你知道吗?”
话题开始跑偏到八里开外了。
不远处的树底下,凌晔正扯着领口不住扇风,谁叫胖子不耐热呢。
更为纠结的是,自己的姓从凌变成了郎,这让他非常不爽,总感觉有人骂他,好在名字没变,算是没有和原来的记忆完全割舍,留下了些许念想。
说起来,凌晔哦不郎晔也满佩服自己的,居然短短两天就完全适应了新身份,心着实够大的。
特别是得知自己老爹是县太爷后,感觉自己已经可以躺平了,怎么着也算是官宦人家的少爷,带两个狗腿巡巡街不过分吧。
什么也想不起来不打紧,不是还有一个骂自己“神经搭错”
的庸医么,找他聊聊去。
却没想到自己还没发力,有人已经把“庸医”
俩字捅到齐济民嗓子眼了。
郎晔懒洋洋道:“小蔓,为民医馆真开了有二十年了?”
小蔓实在是不想过来,但又不得不跟着:“少爷,你这么不声不响地跑出来,老爷和二姑娘会担心的。”
郎晔实在没办法面对两个完全没有印象的嫡亲npc,表错情还是其次,要是细节上露出马脚可能就要被拎过去开膛破肚研究了,听到小蔓的话浑不以为然:“散散心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病还没有好呢,而且、而且外面不太安全。”
小蔓有些支支吾吾。
“有什么不太安全的,我老爹是县太爷,在这一亩三分地还有能压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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