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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石阶,云怀瑾顺着青石板路往前走了差不多两百米,这路就成了坑坑洼洼的土路。
他看一眼脚上的鞋,不太适合继续往前走。
本来也就是想出来溜达溜达消消食,再走回去也够了。
于是云怀瑾脚下一转,又回了头。
走到一半的时候,正巧与张木桥撞了个正着。
准确的说是张木桥专门出来找他的。
“东家,您的身子可舒爽了些?”
张木桥是个清瘦黝黑的老头,头发半白,面留长须,个子比云怀瑾低半个脑袋。
但他却不算矮,毕竟云怀瑾是个异类哥儿,比寻常男子都要高一些。
云怀瑾在张木桥面前没有过于的与原身一样,下人们会被原身喜怒无常和各种折磨人的手段吓住,但张木桥不会。
“好多了,张管事行色匆匆是要做什么?”
云怀瑾微微笑着问道。
张木桥对云怀瑾是有些了解的,也遇到过几次被对方先和颜悦色对待后,又见对方很快变脸。
只是今日东家的这张笑脸里,好似没了那叫人阴测测的感觉。
他稳下心神,“小的是想问问东家,今年秋收的租子要怎么收。”
昨日听说东家发了高热,张木桥还以为今年租子要耽误一段时间才能交。
吃完午饭后,他去了主院那边问问情况,才知道东家已经醒了。
只是主院里的小厮丫鬟都不知道人去了哪里,一路问到门房,才晓得人出去了。
张木桥二话没说就出来寻人。
租子早点交,佃户们心里也能早点踏实。
说起佃户交租这事,云怀瑾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自己的计划,随后神情变得有些难看。
张木桥见云怀瑾变脸,心头一跳,知道秋收的租子怕是又要涨。
他张口有心要劝,再涨下去,佃户到手的那点粮食,还不如去开荒山地得的粮多呢,何必要种云庄的良田?“降到五成租子吧。”
“东家,可不能再涨租子了。”
二人同时张口,张木桥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降到五成?”
张木桥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嗯。”
云怀瑾眉心皱着,像是很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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