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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太监闻小太监通报后,步履匆忙奔入内殿:“启禀陛下,监军高起潜已至文华殿外,请求觐见。”
崇祯帝与殿中数位重臣心中皆是一惊。
“他不是在山东吗?未得诏令,返回作甚?速传!”
高起潜将袖中姜片狠狠捏了一把,抬手往眼上一抹,便哭嚎着跟了进去:“陛下~大事不妙啊陛下,新任保定总督孙传庭反了!”
“你说什么?!”
崇祯帝只觉眼前事物忽地一阵旋转,险些跌倒。
“陛下!”
下方众人齐声惊呼。
王承恩赶忙上前搀扶。
杨嗣昌又吩咐殿前侍卫:“快传太医!”
崇祯帝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待稍稍缓过一些,他双眼死死盯着高起潜,仿佛要将其看穿。
话语自牙缝中一字一句挤出:“朕的关宁铁骑呢?莫非你是独自一人逃回来的?”
高起潜哭道:“陛下恕罪,那叛逆事先投靠了济南伪帝朱逢春,从那儿借来数百连珠火铳兵。
又假借首辅刘宇亮之名,将奴婢诓去德州。
奴婢身边护卫毫无防备惨遭射杀,孙传庭留老奴一命,说是想给陛下带句话……”
崇祯帝气喘吁吁,怒道:“讲!”
高起潜咽下口水,颤声道:“他说,已得匡世济民之道,复归洪武正统,鞑虏不敢南顾,望陛下善待小民,伪帝会于下月亲赴京师面见陛下……”
殿内众人哗然。
“孙逆亲口所说?伪帝真敢来京师?”
薛国观甚是好奇。
高起潜头也不敢抬:“确为孙传庭亲口所言。”
杨嗣昌问道:“首辅刘宇亮呢?他数日前才上过奏疏,怎会突然冒出这么多事?那伪帝朱逢春又是何人?”
“首辅于前日被孙传庭扣押,至于伪帝朱逢春,是从海外瀛州不远万里而来,据说乃是建文余孽!”
高起潜也是到了德州后才知晓这些消息,此前一众官员看过信件,虽四处联络,却无一人向他通风报信。
一则他嚣张跋扈不得人心,二则便是他于年前害死了卢象升。
虽说卢象升乃是主战派,与众人政见不合,可你一阉人竟坐视总督被鞑子围攻,至死不救,崇祯皇帝还偏袒于他毫不追究。
这叫他们朝中文官武将如何作想?人家朱皇帝要杀你那是天经地义,你不如顺天应民,早死早超生!
崇祯帝颓然坐在龙椅上,口中发出不明意味的嗬嗬声。
在他看来,得“道”
之类不过是托词。
古往今来,哪有叛逆叛变不给自己找个好借口的?“善待小民?呵呵”
若是劝朕善待官员倒也罢了。
可你孙传庭凭什么说朕不善待小民?他自觉对百姓关怀深切,自潜邸起,便将其福祉系于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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