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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洵回身跟上她,忍不住咕哝:“我又没说我不吃排骨。”
“说你两句你还揪着不放了?”
林燕芳总是占理,轻易就结束话题,“想好了没,晚上吃什么?”
姜洵撇嘴:“想吃酸汤鱼。”
“行吧。”
林燕芳嘴上说好,却还是要踩一句,“现在的养殖鱼啊,都是吃垃圾长大的。”
“......”
菜市场的生鲜区一股冷腥味,地上湿乎乎的,水坑边的鱼鳞零星散落,反射着塑料顶棚透下的夕阳。
转了一大圈找到一家卖泉水鱼的,林燕芳东挑西捡,选只了小的让摊主处理打包。
林燕芳边等边瞅,食指往活鲜桶里撩了撩:“这黄鳝不错。”
姜洵不愿多看:“别买,不喜欢吃黄鳝。”
长得像蛇。
林燕芳白她一眼:“给你惯的。
老板,加条黄鳝。
就要这只,这只肥。”
“妈——”
“都是为你好,这玩意儿有营养,你要多吃,省得过个冬大病小病的,吃它不比吃药好?”
姜洵无言以对,嘴唇都咬紧了。
“好喽。
给
7、烟瘾()
,小姑娘。”
摊主将两个滴着水的袋子递过来,姜洵不情不愿伸手去拿。
“我来我来。”
林燕芳先一步接过袋子,“这丫头浑身金贵,手都沾不得鱼腥。”
姜洵收回手,胸口闷得很。
摊主笑:“对女儿真好,姑娘大学生吧?”
正中林燕芳下怀:“猜准了,京大的。”
“啊?那可不得了,有个京大的高材生女儿,享福咯。”
林燕芳单手整理好零钱塞进钱包,嘴里念念有词:“什么高材生啊,当了艺术生才考上的,我就说她瞎猫撞上死耗子,当年拼死拼活非要考,真让她考上了,还得了个联考状元。”
“状元?”
摊主眼睛一亮,“那您说这话可就不妥了啊,联考状元哪是人人都能考的?我儿子要是得个状元,我家祖坟都要冒青烟咯。”
摊主一直在夸,林燕芳仿佛格外满足,上秒还在打压女儿,下秒就得意洋洋:“那是,每年就一个状元。”
姜洵突然就不想吃酸汤鱼了。
今晚一盘炒黄鳝她半点没碰,光夹鱼吃。
也不知林燕芳挑的是什么鱼,煮出来一堆刺,她一不小心就被鱼刺卡了喉咙,怎么咳都咳不出来。
林燕芳想要给她灌醋,她不干,两眼泪蒙蒙地问:“妈,去医院好不好?”
林燕芳嘴唇一抿,打鼻子眼儿里喘粗气:“矫情得很,走吧走吧。”
正是晚高峰,通往人民医院的新勝大道堵成了键盘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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