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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环住柳闲的腰,一只手抚着他的长发,声音轻到近乎于哄人入睡,像是在安慰受了伤的孩子,可颤抖的分明是他自己的脊背:“没事了,没事了。”
垂眸看着谢玉折泫然欲泣的模样,抬手摸到自己湿润的眼尾,柳闲只觉得茫然而又新奇。
他为什么没有被吓到,反倒用这种表情看着我?
我身体并无病痛,又为什么会掉眼泪?
是他在难过,还是他以为我在难过?
而且被他吻过的这里,现在好烫。
柳闲绞尽脑汁地思考,却苦恼地发现,他想不明白。
或许是因为比常人少了欲念吧,过去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它的副作用,如今却突然体会到了。
不过他也没有说话,弯腰把头放松地耷拉在谢玉折肩上,靠着他温热的脸颊,一双眼眨也不眨,闻着他身上清冽又熟悉的香味,竟有些贪恋这片刻的温存。
但一会儿之后他的脖子就酸了,而且谢玉折的手臂用力到快把他的千年老腰折断,他有点喘不过气,只好又站起身,看着风轻云淡的,心里却无所适从,不知该怎么应付谢玉折。
安慰他?可我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这样。
他好像是以为我难过,才难过的。
他只好拍了拍谢玉折的背,这是他哄小孩的惯用伎俩和经验之谈,打了个呵欠来掩盖自己的迷茫:“你累了一晚上,回房好好休息,有事睡一觉起来再想,明天还要修炼。”
谢玉折也想理顺自己乱絮一样的心,他正要告退,却突然想起那日无为天消散前,天下红梅雨,熔了整座小镇,而后浓烟味袭来,柳闲倒了下去。
柳闲说,无为天的最后,就是过去那个片段的结局。
梅落烟起而后境破,如果梅花代表了柳闲,那么这个画面的含义,是否和他放火烧镇相同?
可被火烧的明明是千年前那个镇,现存的祈平镇和不周山相距很远,乃是上仙数百年前亲手划地而建,除了名字相同之外,两者完全不同。
他记得,倘若在祈平镇朝一个方向一直走,走到尽头时,就会发现一个透明的大壳子将整个镇罩住了。
虽然能透过它看见更远处的景色,却完全不能从这些地方出去,镇子只有大门口的吊桥能进出。
对于这个问题,镇民们从来没觉得不对劲,而谢玉折几年前问过在树林里摘蘑菇的小孩——
不对!
上月柳闲在布告栏下埋梅枝的时候,他看见那个小女孩蹲在一旁地上捏泥巴小人,一脸稚气,半点没长大!
谢玉折细细回想,发现这么多年过去,祈平镇里的许多人都未曾改变,这根本不是能在活人身上发生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倘若这个祈平镇和千年前无关,它还存在着,就不可能有个被火烧的结局。
而那天在茶馆,茶老板说,祈平镇的境况和上仙密切相关,他身体不好,花就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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