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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越说变就变,抛弃复杂的游戏想法,简单抹一脖子,结束,洗手,吃饭。
但那人到底还是死了。
一顿饭吃得有点没滋没味,保安早早退场,夏冬深跟着放下筷子。
唐九渊数完米粒找地方数星星,留下林秋葵祁越,倒像没事人,一口鱼肉一口汤,饭菜全部吃完,一点没浪费。
与此同时,便利店隔街的筒子楼六楼。
一个男人放下望远镜,质地良好的毛呢大衣角经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另一个较为年轻的青年满脸不服气,“我不理解,贺哥,刚才明明有机会,为什么我们不出手?要是我们出手了,现在输的人就是祁越!
还有那个姓唐的娘炮,他除了听话之外根本什么都不会,凭什么踩在我们头上?”
很显然,他的愤慨源自不服输,而非‘弟弟们’的伤亡。
贺闻泽往后仰头,偏灰的眼珠抵着上眼眶,看向身后那个比他还高一个头的青年,语气好似有些惊讶,又带着几分细细的玩味。
“你这是……在质疑我?”
青年顿时后背一凉,下意识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地说:“我不敢,大哥。”
这是训诫所的规矩,父亲生前所创造的绝对秩序
所谓兄弟姐妹间,不以年龄,不以体型,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只凭某种更为独特出众的因素排列序号。
这条关系链里理之当然地不包含姐妹深情,那种外人想象的庸俗的兄友弟恭。
仅仅是一种阶级符号而已。
序号越前,级别越高。
例如贺闻泽这位大哥,拥有不容置疑的话语权,统领着底下的弟妹们,一如国王统治他的臣民。
聪明的人早已摸清楚游戏规则,得到父亲的赏识,不断往权利阶梯上爬。
唯独那个凑数货,排行第九,得到鸟翅膀能力的家伙,至今还以为他们在玩什么亲情游戏呢,蠢到极致,死了活该。
“可是他们都死掉,以后小六就没有弟弟了。”
阶级内唯一的小女孩,抱着被拔掉头的洋娃娃,一副天真悲伤的模样。
她居然掉到底层了呢。
真让人不爽。
“我们会替他们报仇的,但不是现在。”
贺闻泽弯下腰,轻柔抚摸着妹妹的脸庞,“谁让你们的等级不够,说到底,就是些派不上用场的废物而已,只能对普通人‘狩猎’,加到一起还对付不了那两个人。
大哥怎么舍得让你们去送死呢?”
“哥哥真好。”
小六破涕为笑,笑嘻嘻地:“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呢?”
“成立一个基地好了。”
贺闻泽说:“或者……加入一个民间基地,让它变成我们的,再重新打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家。”
一个充满血腥游戏的甜蜜家园。
秩序井然,阶级分明,外部裹上虚假的无害装潢。
无知的路人走进其中,便如柔弱的小白兔,毫无准备地被丢进斗兽场,展开一戏剧般的殊死搏斗。
想一想都让人兴奋。
身体里的血简直要沸腾起来。
“到时候小六可以养很多弟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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