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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长松隐约听到两句,端着茶杯慢慢喝着,想起远在江南的故乡,也升起乡愁之思。
他和媳妇成亲的两个月后就来京城谋生了,眨眼已是三年过去,都不知道媳妇和家里老娘怎么样了。
那位爷的身体经过这么几个月的扎针,有了很大的起色了,要不然过些日子就收拾东西回家去?
其实,这么着急回家,主要还是他对于根治那位爷没什么把握,当初为了赚钱多多少少对自己的医术吹了几分牛皮。
幸好治到现在都没什么差错。
薛长松打算一会儿下去买一盒什么膏,等能拿到这个预售的膏了,他再向那户人家辞行。
喝完茶,薛长松下楼去,刚挤进楼下大街的人群里,便迎面看见一个熟人,脸上立刻露了笑。
“苏小爷,”
薛长松笑着弯腰见礼,“好日子不见了。”
苏辰正和俩弟弟围着个小贩挑选糖葫芦,听到声音转头,找了一圈才发现穿着一身灰扑扑衣衫的薛长松。
薛长松举手笑道:“小人在这儿呢。”
苏辰没料到只见过一面,给二舅扎针的这个大夫还记着他,且在大街上呢还会这么郑重的和他见礼。
“薛大夫,您好。”
苏辰也笑,“的确是好久不见了,我二舅的身体怎么样现在?”
二舅好多了,这他当然知道,如此问是问一问二舅扎针的情况。
已经确定这个薛长松不是历史上的那个薛神医,苏辰还真是叫人打听了打听他的医术,才放到一边的。
据接受了他这个请托叫人去打听的皇阿玛转述,薛长松还算有些医术,给他二舅的针灸治疗虽大胆却是山野间的大夫会用到的方法。
宫里的太医常用太平方,这是谁都知道的。
用用民间的方子很可能是会有奇效的。
薛长松看了看这小爷身边的大人,笑的更谦虚几分。
这位爷周身的气势,着实叫人不敢小觑啊。
出门在外,康熙很和蔼,跟人家点点头,问道:“你是大夫啊?家传还是跟从名师学习的?”
不想这一问,顿时把薛长松的脸色都吓白几分。
以前不是没人问过,不过这位爷问话的语气不自觉便让人想把实话秃噜出来。
薛长松笑了笑,咳了咳,才道:“家父还在世的时候,行医,跟着家父学过。”
但也就几日的功夫而已,他那时候不乐意学,后来没爹了家里的生计来源断了,这才拿起自家存的那些医书学着给穷人看看病。
后来经验多了,知道京中贵人多,这才跑到京城来的,慢慢也传出来几分名声。
谁都不知道他的医术怎么来的,治好一个病人被介绍到另一个病人那里时,还真怎么没有人问到这个问题。
说完,薛长松心里就忐忑,想补充点又怕说错了话。
自从给那位爷扎针时间日久,了解到他的家世非同一般,薛长松就觉得自己是被架在火上烤了。
想回吴江老家跟这个也有关系。
康熙看出来点不对,因为之前暗卫到薛长松所说的老家查询,家中的确是有个行医的父亲,他那大伯现在还在吴江经营着一个小医馆。
当然便不能认为这人是骗人的,只是一看他的表情,康熙知道这家伙的名医声誉有点水分。
康熙说道:“好好给我那小舅子诊治,治好了有你的好处。”
相反,治不好或者更差,也有坏处等着呢。
薛长松听出来这题外话,连连答应。
苏辰手里啃着一根糖葫芦,邀请薛长松:“薛大夫,我们要去前面看预售大促,一起吧?”
薛长松想说“不”
,但是眼角余光看到旁边淡然搓着手笑看着他们的大人,改口道:“有幸,有幸。”
向着前面一个大促摊位走去的时候,薛长松自动落在最后面,看看左手边的人,跟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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