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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下铃还在响,只是没有之前那么急促。
虞别夜手里捧着一摞高低大小的匣子,他抱得稍显吃力,神色却一丝不苟道:“昨日的灵草和灵果……都已经洗完了。”
言罢,还示意凝禅去拿摞在最上面那一册卷轴。
凝禅打开一看,上面竟然巨细无遗地写了哪一株灵草被放在了哪一个匣子里,甚至标注了灵草和灵果们的品名和药效时限,可谓细心至极,面面俱到,无可挑剔。
凝禅哑然。
她不过一时羞愤,想到了小世界中的一些往事。
可虞别夜什么也不记得,她委实算得上是迁怒。
那些灵草中是有名贵的几株,但大多都是随处可见的大路货罢了,哪里值得被如此对待。
但凝禅转念又一想,迁怒又怎么样?
她这样找点事儿给虞别夜做,他这种七窍玲珑的人,恐怕反而才会觉得安稳。
更何况……
凝禅看着那一行行她再熟悉不过的、漂亮飞扬的字迹,到底还是有些感慨。
此刻的虞别夜与前世的影子有些微妙地重叠在了一起,就好像无论她的情绪多么起伏,说出再多匪夷所思的要求,他都能妥帖地将她抚平,再去将她所说一一实现。
凝禅干巴巴地“哦”
了一声,随手指了指身后的桌子:“放在上面吧。”
等到虞别夜走进去,凝禅才有些恍然地想,刚才她想到哪里了来着?
她还在回忆,虞别夜已经放好了匣子,目光在明显燃了大半夜未熄灭的灵石灯上停顿了一瞬:“昨夜……你睡得不好?”
凝禅并未发觉,此前总是一口一个“师姐”
的少年,不知为何,有些微妙地避开了这个称谓。
她不是那么敏感的人,也没有非得逼着虞别夜喊她师姐的癖好,更不会发现虞别夜看她的目光比平时更晦涩几分,只随口道:“许是有点认床,也或许劳累过度,反而会有点失眠,不碍事。”
又问:“外面发生什么了?”
虞别夜硬生生阻住自己下意识向着凝禅床榻方向转去的视线:“两件事,但也可以归为一件事。”
凝禅心底莫名一颤。
“沧魁山妖潮,望阶仙君出死关。”
虞别夜轻声道:“或者可以说成,望阶仙君为了平息沧魁山妖潮出死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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