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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理她一个晚辈寿宴,国公爷不露面都没人说他,老人家竟然这般给面子,谢云初很是撼动,不枉她费尽心思保住他老人家的命,果然只要这根定海神针在,王家便是欣欣向荣。
活着真好。
她越活越不能明白,上辈子的自己怎么那般蠢,怎么会将自己的大好年华虚度在旁人身上,快乐是自己挣的,不是旁人施舍的。
“云佑云霜呢?”
谢云初勾着脖子寻人。
三太太将她安置在正堂,且吩咐两个妥帖的老嬷嬷守在身旁,无论如何不许她瞎窜。
明夫人拉住她,“你急什么,都在外头热闹着呢,随他们闹去,你怀着孕,大家都能体谅,谁也不会跟你计较,你且安生坐着。”
这时三太太和二太太一道过来,大家相互见礼,三太太指着谢云初与明夫人道,“夫人虽是贵客,我却没拿夫人当外人,云初怀着孕,还请夫人多照看些。”
明夫人笑融融道,“三太太放心,云初交给我。”
二太太姜氏站在一旁没功夫插话,前有国公爷坐镇,后有三太太张罗,还真没她说话的余地。
不一会南府那头来了一位老妯娌,见姜氏闷闷不乐,拉着她至内厅说话。
那妇人穿着一件松香的褙子,嘴角嵌着一颗黑痣,眉眼轻佻指着谢云初与姜氏道,“我说二嫂嫂,您这儿媳妇比您这婆婆还风光呢。”
姜氏心里着实憋着一口气,只是自己的痛处被旁人拿出来说,姜氏又不得劲,她睨着那妇人道,“她是我儿媳妇,仗的的是我儿子的风光,不也是我的体面?”
姜氏欺软怕硬,在三太太和长公主面前硬朗不起来,在南府这些趋炎附势的妯娌面前却是挺得起腰板的。
那妇人碰了个软钉子,立即换了一副口吻,“嫂嫂自然最是风光,阖府哥儿哪个比得上淮哥儿?”
柳氏这马屁拍的姜氏浑身熨帖。
至巳时三刻,正堂人头攒攒,高朋满座。
姜氏在内厅应酬王家族亲,四太太则陪着官宦妇人说笑。
反倒是三太太不见踪影。
三太太正在琉璃厅后面的议事厅坐着,“人来了吗?”
嬷嬷答她道,“江家大姑奶奶南安郡王妃带着二小姐过来了,江夫人没来。”
“江夫人没来?”
三太太眉头轻皱,“莫非这位夫人与我一般,不喜这门婚事?”
嬷嬷道,“怎么可能?江家能结亲咱们五少爷简直是莫大的福气,老奴方才打听了,那江夫人病下了,故而没来,说来这位江夫人也奇怪,入京这么久,也不见出来露个面。”
三太太对江夫人的事不感兴趣,“她来不来都不影响我不结这门亲。”
嬷嬷纳闷道,“这位江二小姐才貌双全,出身又好,与咱们五爷算是般配,您怎么就不许了?”
三太太苦笑,“我遣采青出去打听过,那位自小娇生惯养,在江南出了名的跋扈,这样的女子进了门,以后必定是鸡飞狗跳,煦儿怕是也无法专心读书。”
“男儿建功立业要紧,万不能被后宅拖了后腿,你瞧淮哥儿媳妇,若非她能干,淮哥儿能心无旁骛在外头施展拳脚?”
嬷嬷道,“那咱们这位二奶奶品格没的说。”
三太太朝嬷嬷招了招手,“你帮我留意这几位姑娘,咱们见机行事”
王书淮今日一早出了门,临走时明贵急吼吼拦住他,“我的主儿,今日是二奶奶寿宴,您怎么都该露个脸吧。”
他在长廊外的葱木下立定,朝阳斜斜透过茂密的树枝投递在他面颊,光影斑驳,那张清隽的脸波澜不惊,“祖父今日会替我宴客,我还有要事。”
明贵晓得他说一不二,劝不动,“那寿礼呢,您总该备一份寿礼吧,可别叫二奶奶伤怀。”
王书淮唇角掠过一抹极轻的嘲讽。
她压根不会介怀,更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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