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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晏不得不怀疑,王娴是故意惹得王婧说出那番话,好叫她听见。
她这是什么意思?宁晏分析了好几种可能,只有一种可能能解释王娴诡异的行径。
王娴也喜欢燕翎。
震惊之余,更多的是膈应,也不知王娴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既然喜欢燕翎,嫁给燕璟作甚?没得埋汰了人家耿直少年,只是各人有各命,宁晏也插手不来,不过这个王娴,却得给她一些教训。
转身语气淡漠吩咐陈婶子,“传我的话,以后王婧过府,待遇降一等。”
王婧不懂为客之道,那便教她做人。
大户人家待客都是有规矩的,客人不同,迎候的婆子有身份之差,茶水也有高低之分,就连菜上几道都是有讲究的,陈婶子笑着应是。
宁晏此举亦是警告王娴莫要耍心眼。
消息传到王娴耳朵里,她面罩寒霜,“不过是一点银子而已,我还贴的起。”
吩咐贴身女婢,“取两千两银票送去账房,就说王家人做客,一应支出我自个儿来,我看宁晏还要不要脸。”
宁晏这头得了消息,明白王娴想故意让她下不来台,很好,拼硬气,长房还能输给三房。
她灵机一动,也送了两千两银票去账房,放话出去,以后长房的亲戚,都归长房自个儿招待。
宁晏很巧妙地把妯娌之间的冲突,演变成三房之间的较量。
这下好了,将家底最薄的秦氏架在火上烤,她正在喂儿子喝羊乳,得了这消息,气得心肝疼,这是神仙打架,她夹在当中遭殃。
她把孩子扔给奶娘,匆匆赶到容山堂,禀了徐氏,徐氏听说两个儿媳妇隔空斗架,头疼不已,派邵嬷嬷去见宁晏,意思是让账房都给退回去,哪有让媳妇贴钱待客的。
宁晏却笑着回,“哪里的话,各房的客人自己款待,也不是没有先例,听闻韩国公府就是这般行事的。”
徐氏便知宁晏是铁了心整治王氏,顺带贴补公中。
她不是没有法子化解,只是这么一来,彻底跟宁晏交恶,不能这么做。
这两个儿媳妇的脾气,徐氏也晓得,一个赛一个硬气,劝是劝不住的。
最终与秦氏道,“这样,你出一千两,娘贴补你一千两,”
也不好让老二媳妇落人下乘。
秦氏气得咬牙切齿,不情不愿送了两千两银票给陈管家。
过了不久,徐氏也送了三千两银票到账房。
宁晏得了陈婶子禀报,躺在藤椅上哭笑不得,先前她通过各种法子,将缺口缩减至九千两,今日阴差阳错给补齐了。
两千两银票对于长房来说,是九牛一毛,宁晏乐意做个表率。
秦氏那头气得直摔枕头,夜里撞见王娴散步时,冷嘲热讽道,“三弟妹自个儿与宁晏别苗头,还连累了我,咱们两房是什么家底,能跟宁晏拼吗?你如今一身轻,不知柴米油盐贵,待生下孩子,便晓得其中艰辛。”
王娴也不是好招惹的,扶着肚子冷声道,“二嫂这些年贪了公中不少,奉献两千两银子怎么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秦氏反而被噎个半死,气冲冲离开了。
王娴也没管她,扭头回了三房。
她硬气归硬气,也不见得乐意被宁晏利用,只得吃个闷亏。
国公爷得知此事,觉得不像话,这事听着公平,实则最吃亏的是老二老三,吩咐账房将银钱退回去,哪知五位管家耷拉着脑袋,谁也不应声,只道账房缺口大,宁晏当家难,国公爷也该体谅些。
这还是管事们第一次违拗他的意思,这个家他已经做不了主了?也知道是老大媳妇深得人心的缘故。
国公爷苦笑,只得作罢。
他又好面子,各房都是女人当家,女人掏银子,男人怎么办,国公爷下令,每位少爷的月例三份减少一份,应酬等人情往来,也酌情减少,不仅东府如此,西府的二房三房也跟着一并削减开支,为了一视同仁,燕玥大婚的预算也被削减了一千两。
最后连着仆从的四季衣裳也裁减了一套。
这下好了,整个国公府炸开了锅。
人人背地里指着王氏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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