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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她没有意外捡到这个手册,关于谢韫,她大抵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当初她先入为主的认为谢韫喜欢自己,其实除却这个莫名其妙的手册,也没有什么其他证据。
从谢韫本身来看,更是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他也从未直言过喜欢她,也许这是一场误会呢?虽说桑窈实在想不通需要有怎样合理的理由才能解释这个册子出现,但这也不重要。
反正她也不喜欢谢韫,以后且就当没见过这个册子吧。
但这种东西她也没法还给他,就只能就此封存了。
思忖间,丫鬟已经带着桑窈进了一处院子,院内烛火明亮,守着不少一脸肃穆的禁军。
净敛正守在门外,远远瞧见桑窈过来,端正了自己的站姿,在桑窈走近时温声道:“桑姑娘,公子还在同二公子议事,劳烦您现在此处稍等一会。”
净敛指着隔壁的厢房,笑意温和。
桑窈哦了一声,道了声谢便转身进了房门。
两人这短暂的对话声清晰的传到房间里。
烛火晃荡下,谢韫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是数卷摆放不太整齐的卷宗,温暖的烛光并未使得男人的冷淡眉眼有所缓和,他垂眸翻看着卷宗,如若未闻。
这处私苑是陆廷在宫外所居之所,他平日来的也不多,他们倒不指望真能从这里搜出什么,只是还走的流程总得走。
况且关于陆廷贪腐的证据不少,总得有个合适的契机拿出来。
所以今日才在这耗费了这么长时间。
谢檐将手中的东西挑出几个重要的置在一旁,率先打破沉默,他挑了挑眉,略作讶异:“嗯?桑姑娘怎么在这?”
谢韫神色不改,道:“碰巧。”
瞧这副模样就知道又是在敷衍他了。
他的这位弟弟向来如此,碰见不愿意的回答的问题,心情好了会讽刺你两句,心情不好就是随便敷衍,很不讨人喜欢。
他早已习惯。
谢檐嗯了一声,隔了一会后又在沉默中开口道:“可如今已是戌正时分,桑姑娘还未曾出阁,阿韫此举是否有失偏颇呢。”
等了半天,也没人回复。
谢檐脸上笑意更甚,他清了清嗓子,站直身体道:“这别院中无甚可搜,今日就且到这吧。”
谢韫道:“把陆廷带走。”
陆廷已经快折腾两个时辰了,不停的喊着着要见谢韫,如今这罪尚且还没定下,底下人也不好对他动粗。
谢檐道:“这可不是我分内之事,阿韫记得早点回家。”
谢韫又没理他。
谢檐也不尴尬,自在的拂了拂衣袖,站在了门边,又以兄长之仪嘱咐了句:“记得送人家姑娘回家。”
谢韫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卷宗,略显烦躁的看向了他。
谢檐笑意温和,走出了门。
净敛在谢檐走后才进了房门,装模作样的问了句:“公子,厨房备的有膳食,属下命人去给您端过来。”
谢韫拧了拧眉心,神色看着有几分疲惫,他道:“不必。”
净敛刚想提醒谢韫,桑窈就在隔壁厢房时,谢韫已经自己站起身来,阔步走了出去。
桑窈原先还以为自己得等好大一会,她绞尽脑汁的思索着自己待会该怎么解释这件事,以及谢韫叫她过来的原因。
她觉得应当不是来找她算账吧,谢韫这般日理万机的人,应当不会跟她计较这些吧。
应该不会吧。
她慢吞吞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才倒完端在手里还没来得及喝,房门便被倏然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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