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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嘉掂量了下手中的匣子,嘴角一点点上扬,脚步轻快地朝卧房走去。
李答风从浴房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暗,见宝嘉斜躺在榻上支着额角,正借着烛火打量他的礼物。
听见他出来的动静,宝嘉撩眼朝他看来,指了指匣子:“李先生这礼物是叫我睹物思人的,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李答风往外看了眼,没见有旁人在,答道:“随公主高兴。”
他选了不伤身体的特殊玉质,也仔细磨圆滑了角角落落,自然不光是可以看而已。
“但可以多看,不可多用,用之前也必须清洗干净,毕竟是外物,这些我在附信里都写了。”
李答风又补了一句。
一本正经的,说医嘱呢?她当然已经看过匣子里附的那封信,长篇大论的,写着清洗所需药水的方子和清洗的法子。
原本他人不在,她自然就自己看信去了,如今礼物和人一起到了,不就想聊几句不正经的吗?“可以多看,不可多用?李先生这就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宝嘉笑吟吟将那玉拿了出来,握在手里晃了晃,“我若看了,怎么忍得住不用?”
李答风看向她握着那玉的手:“公主也有旁人可以用。”
“李先生拿自己的勾引了我,我若去找别人的来消解,那你岂不是很亏?”
宝嘉忍笑瞧着他。
李答风沉默不语地站了片刻,转身打开医箱,取了迎枕上前来。
“做什么?”
宝嘉一愣。
“给公主诊脉。”
“李答风,我这与你聊……你来给我诊脉,你扫不扫兴?”
“我看看公主的宫寒可有好转,公主聊公主的,我诊我的,并不妨碍。”
宝嘉被他这败兴的劲儿气得不轻:“没好,一点没好!
我天天佳人在侧,美酒相伴,能好吗?”
李答风朝她摊开了手。
宝嘉没好气地将手递过去,另一只握玉的手在顶上狠狠一摁。
李答风搭脉的指尖蓦地一滞,抬起眼来。
看他这像被锁钥打通了关节似的模样,宝嘉眨了眨眼,试探着再一次慢慢摁下去。
李答风呼吸收了收紧,搭脉的手指轻微抖颤了下。
宝嘉得逞般勾起唇角,在他眼皮底下轻轻把玩起那玉来。
李答风看着她上下滑动的五指:“公主——”
“你诊你的,我玩我的,并不妨碍。”
宝嘉将话回敬给他。
李答风搭脉的三指压了又松,松了又压,反复几次过后彻底挪开了手。
“怎么样,好转了吗?”
宝嘉继续摩挲着玉顶。
李答风别开眼去:“没诊出来。”
“李先生的圣手也有失手的时候呀?”
宝嘉侧目看他,“那到底是要先诊脉,还是先与我谈谈情说说爱?”
“公主,战事五日前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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