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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沛流离的十年,我和林渡舟的轻舟,怎么还没飞过万重山。
肖枭让李恪牵着狗,跟我勾肩搭背地走进小区,好像我们认识了很多年。
我粲然道:“你比我认识的东北人还会聊天。”
“你别打岔,”
肖枭吊儿郎当的气质,和他热心疏导情感问题的模样实在太过违和,“当时是你提的分手?要不他也不能颓丧这么久,电视上永远那副性冷淡的死样子。”
我汗颜,有些赧然,“没有,是他提的。”
肖枭听完立马炸毛,就差一蹦三尺高,“那他还像被甩了似的!
这回你提分手,来一个措手不及,让他知道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不然给他养刁了,好人全让他给做……”
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下,想起什么似的。
我径直戳穿,“怎么,你也干过这种事?”
肖枭心虚没接话,向前一指,白深站在院门口等待,我同他问了好,一进门,看见院中还有两只大金毛。
什么日子,捅了金毛窝了。
“是一窝的,”
白深倒了茶,向我解释,抬手捉了一只最温顺的过来,“它们都是这只狗的孩子,隔壁院子已经繁衍好几代,它都当爷爷了。
下回生了新的,你要是想要也可以来领养一只。”
肖枭大大咧咧地端起水一饮而尽,把我那点儿破事全给抖搂干净,“他说他和林医生是一对儿,感情破裂了,向你取经来了。”
先前开车的李恪说他去做夜宵,白深叫里面的人来迎客。
正堂里走出那个金发碧眼的混血,手边还牵着个小女孩。
一院子的其乐融融,划开了空气中游走的凉风。
他们手上的戒指都定了各自的终身。
我想,要是当年我和林渡舟没有分开的话,现在应该也是过着这样平凡而细水长流的日子。
他是我工作之后车边等待的人,我给他在卧室留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我们本该这样相爱。
也许是一时的头脑发热,我卸下了过往的自保与戒备,觉得在他们这里,一切的爱都会得到理解与尊重,一切伤痕都应当被疗愈和亲吻。
“就是这样,那个毁灭的人格在催眠里向我展示他的忠诚,”
我捧着手里的杯子,手掌被烤热,“这是他的陷阱,他希望我对他完全地信任……我应该相信他吗?”
对面的人带着温和的笑容,坐在他旁边的金毛也歪着脑袋看我,不太明白似的,表情懵懂,见我看向它,又朝我热情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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