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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匹马在军营前分出两匹,向邙山飞奔而去。
“阿赢,抄近道。”
白敬驾着马,朝身旁的少年唤道。
两匹马并肩疾行,衣袍飘扬。
眼前的溪水干枯,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大坑。
,赢试急忙勒住缰绳,黑马扬蹄,溅起尘土。
两人驾着马立在坑边,向下看去,瞬间面露难色。
只见坑中的泥土微湿,表面露着白森森的骨头。
白敬翻身下马,赢试立在马上环顾四周。
邙山四周寂静,林间唯有鸟鸣。
“进山吧。”
他调转马头。
白敬翻了翻泥土,闻言也上马离开。
一白一黑两匹骏马疾驰在林中小道上。
“王都大旱,祈雨大典在即,你记得早些回去。”
白敬从墓碑前转身。
他语气轻和,小心观察着赢试的脸色。
赢试的目光越过他落在墓碑上。
“我知道了。”
白马踏地的声音渐渐消失,山林之间,只剩赢试一人。
他立在崭新的碑前,自顾自说到:“班师回朝时,我从南疆过路,那里和王都不一样。”
说完,赢试轻轻闭上眼睛。
王军出征时,南疆伏旱千里,皇州百姓流离失所,饿骨铺满出征路。
他安慰自己,边疆年年打仗,受苦的总是百姓。
这一仗打胜了,百姓就安康了。
直到王军班师回朝,他骑着马路过南疆,再次看见了那些人,他们安静的躺在地上,眉目舒坦。
人们易子而食,而孩子的哭声被淹没在大军的马蹄声中。
大军扬起烟尘,毫不留情的离开这片贫瘠的土地。
身后的百姓追赶着他们的马匹,却被将士们训斥。
妇人怀中抱着已经死去的孩子,而她身后的人们虎视眈眈。
天不降雨泽润万物,浮尸沃野千里至王都。
孩童们唱着,到最后老人们唱,妇人们也跟着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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