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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星无奈含笑点头应和了两句,眼见她天真烂漫,仿若将之前的所有磨难抛却脑后,心下也跟着松快许多。
她扶着阮瑶清缓缓往院子里去,忽而想起什么转身问她:“对了,明日的宫宴姑娘可去?”
明日重五节,宫内设了家宴,阮瑶清为武成侯嫡长女,自是在宴请之列。
阮瑶清手把玩着那支睡莲,摇了摇头,耳坠子随着缓缓铛铛作响:“不去,我这个病号子去那做甚?要是染了哪位贵人,可是得罪人的事情。”
好不容有了说辞躲开,今世她可不愿再往深宫里凑,想着徐元白,阮瑶清便觉得心中郁结,他便是来克她的,他病了害着父亲急赶着回京,到头来他有没有事儿自己不知,舟车劳顿差点要了她的命。
菱星点头,却是觉得有些可惜:“话是如此说,可听外头说,这次宫宴是有些趁着贵女多选太子妃的意思在里头的。”
阮瑶清闻言,眸光一灰顷刻却又消逝不见,好笑的看着她:“怎么着?你巴望着你家姑娘能当太子妃?”
小丫头满是认真道:“如何当不得?我家姑娘顶顶好的人,旁人可比不过。”
阮瑶清闻言轻讥一声,嘴角带笑:“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家姑娘我可志不在那。”
上辈子,在那一隅宫殿里一守就是十几年,那样的地方虽恢弘却是全天下最黑的地方,在那处再真的情都看不见,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付诸东流罢了。
前一世的苦心孤诣换来的不过是一旨废后。
那样冰冷的地方,有什么好的。
见阮瑶清确实无意,菱星也就闭口不谈,刚入院,就碰到了提着药箱子的亦生。
他今日又是一身灰袍,衣袍宽大挺拔他身姿宽广,神态似素竹般云淡风轻,脸上扬着笑,疏离里又带着股子仙气儿。
阮瑶清眉头一挑,笑着福身打了个招呼:“亦生先生。”
亦生颔首见她精神状态不错,面色不再似那日苍白,透着红润。
“姑娘身子觉得如何?”
菱星接过他手中的药箱,一行人边说边进了屋内。
“已觉得大好,亏的先生医术高超,劳先生费心了。”
“姑娘客气了。”
他们进了屋内,亦生照例拿出诊脉包,阮瑶清甚是默契的伸手让他诊脉,手上还拿着那支睡莲。
檀香袅袅,鸦雀无声。
片刻后他收了手:“确已大好,明日便能好清,在下也可告辞了回山上了。”
她颔首答谢,听他要回山上,眼睛忽是晶亮的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听阿爹说,她是莫须的首徒。
重五
其实对他,阮瑶清没什么印象,前世交集最多的就是莫须,但凡皇家大事必要托他卜卦,但她也只去过两回三危山,一回是定下太子妃后算挂如意,一回是滑胎后上山为王儿超度。
现在想想,也不知是皇后选的她,还是山上那莫须选的她。
亦生了然似得看了一眼,而后从药箱里取出一配好的药包递给了菱星“今日是药浴,你且去准备吧,记着分九份,分别熬煮后加入盆内,火候九分……”
听完他嘱咐,菱星领着药包便找人去安排了。
见人下去了,亦生才抬眸看她,那双云淡风轻的眸子似是能将人一眼洞穿他道“阮姑娘有困惑要解?”
阮瑶清眉头一挑,有些吃惊心下咚跳了一下,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他能不能信,毕竟她重生之事太过玄幻,犹豫再三一直语塞,柳眉轻簇神思重重。
亦生见她不语,只是笑了笑,而后才道:“难怪师父说姑娘是有些道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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