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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赌你应该没有吃过这种样子的。”
温澜接过来,尝了几口,点了点头:“嗯。
不错。”
说着,又抬头看了明仲夜一眼,“你自己吃,不用太顾及我。
我其实不是很饿。”
“嗯哼。”
明仲夜握着餐刀,仿佛仍旧有些兴致勃勃地仔细观察着他的动作,“当然。”
说着,倒也不客气地自己切了半块炸鱼吃了,然后动作相当自然地把另外半条连着盘子直接挪到了温澜面前,“这个鱼肉味道也挺不错。
尝尝?”
“……好。”
温澜看了他一眼,然后重新低下了头,拿起了叉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居然头一次在吃饭的时候,因为被人一直盯着而觉得有些莫名地紧张和心虚起来。
最后,半推半就地,温澜几乎是吃了几天来最饱的一餐——明仲夜在把带回来的各种小吃推销了个遍、让他几乎难得地吃得十分饱了之后,居然又从袋子里变出了一块石榴派,塞给了他:“这个是今天的甜品。
喏,当地特产风味,买一送一,我觉得最适合饭后来一块了。”
“……谢谢。”
温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放在了面前,“不过我已经很饱了。
等会再吃。”
“是吗,那就好。”
明仲夜听了这话,看起来有些小小的得意,看着他,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容来,“看来我这顿夜宵招待得应该可以让客人满意?”
“……嗯。”
温澜被他这样明亮的笑容晃得有些眼花,略有些不自在地撇开了视线,“吃得很好。
你费心了。”
“不客气。”
明仲夜潇洒地摆摆手。
随即,随手从另一个袋子里掏了一小瓶啤酒出来,询问似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我只买了自己的那一份。
介意我在这里喝吗?”
……他居然连我不怎么喜欢喝酒都还记得。
温澜想。
“没关系。”
温澜尽量不动声色地回答道,“你随意。”
“嗯,那我不客气了。”
于是明仲夜冲他又笑了笑,然后啪地一声打开了酒瓶的盖子,给自己倒了满杯,随即挽起衬衫的袖子,潇洒而爽快地喝起来。
温澜盯了他几秒,然后几乎是逃也一般地把目光从那微耸的喉结处移开了。
这顿夜宵吃得实在有点久,以温澜一贯的用餐速度来说——由于从小的教养,他向来都保持着对肉体欲望的克制,因此很少在食物上花费太多的心思,通常仅仅把它作为饱腹和维持基本营养的工具。
近些年来,除了必要的应酬,他也很少在饮食上花费过多的个人时间。
但这一餐,除了一本正经、认认真真地吃掉了对方买回来的这些食物之外,他甚至还刻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慢条斯理地等着对方给他做那些其实完全无关紧要的食物品种和当地文化渊源介绍:他当然不觉得这些故事多么有意思,但比起天气、航班、两人的来处的那些刻板印象和笑话、最近的国际局势或者其他浅尝辄止的话题,他宁愿听明仲夜多讲讲这些事情——仿佛这样就显得他们不那么像尴尬而勉强地聚在同一桌的陌生人了似的。
不过故事讲了许久,也终于还是到了结束的时候。
眼看着坐在对面的明仲夜停下了话头,优哉游哉地边微笑看着他、边继续喝光了剩下的一瓶半啤酒,然后这奇特的沉默在两人间持续了好一阵之后,温澜终于觉得他需要主动打破这略显窘迫的局面了——他抿了抿自己无意识擦了第二次的嘴唇,然后用有些低哑的嗓音发了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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