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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那人的声色带上了哭腔,相较兰栉的手足无措,江月更多的是心疼和愤怒。
明知道对方心已不在此处,为什么还要这般死缠烂打?
可转念一想,他自嘲般无声地苦笑了一声。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到底是不甘罢了。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听着兰栉绞尽脑汁般哄着呜咽的人,心里的情绪让他自己都有些琢磨不透。
忽然,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直上了大脑,似是人类那成迷的第六感在危机前给予的提醒,还没等他明白个所以然,只听墨幽喃喃般道:“我好爱你啊……哥。”
这下不止是兰栉,连身处局外的江月都明显愣住了。
那相较“喜欢”
更深的词,予此情以最好佐证的字,因一次醉酒后不加思索的喃语,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了明面上。
荒唐又心酸。
“……对不起,”
似是见兰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忽然觉察到了自己的冒犯。
大脑却是一片空白,在此番情景下略显无力。
他苍白地重复着,“对不起……我,我不该……”
“……”
江月无声地深呼吸过一次后,平复了一下心情。
正欲上前来尝试去终结这场闹剧,忽见兰栉脸色一变,下一秒,通讯被挂断了。
感叹着自己此刻还能理性地替墨幽挽回,江月给兰栉发去了一条通讯解释,接着将墨幽给拉了过来,坐在了床沿。
“这样就满意了?”
他没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怒气。
墨幽不说话,只兀自抬手擦着眼睛。
“……好了,替你解释说喝醉了,应该不会怎么生你的气。”
江月最心疼见他这般,叹了气,道,“别蹭了,小心眼睛发炎。”
墨幽似是大脑转不过来,先只是低声“哦”
了一声。
过了许久,他凑了上来,从侧面环住了江月。
低下头,将额头抵在了对方的肩头。
墨幽的醉意散了大半,但意识依旧是迷离着。
他没头没尾地道:“为什么不理我……”
江月:“啊?”
“你看清楚我是谁再说话,”
江月没好气地道。
他耸了耸肩膀,“起来,硌得疼。”
墨幽被他的动作带得抬起了头,他眯起眼,就这么看着江月默不作声。
极近的距离让江月甚至可以看清他根根分明的长睫,对方那双乌黑中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眸子充盈着雾气,朦胧到瞧不清他内里的情绪。
江月被他看得有些不适,刚开口,只听墨幽嘟囔道:“就是江啊……”
江月愣住了。
“没认错……我没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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