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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清圆脸色煞白,自己都忍不住怀疑起自己了,她呢喃了几句“不可能”
。
长公主却有些累了:“怎的不可能,难不成只准你耳听为实,我们亲眼所见,都为虚妄?”
孙清圆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连忙俯身一拜:“公主误会了,我绝无此意,只是,我亲耳听见,绝不可能有假,兴许,是时间太久,大夫也诊不出来了,我看该把把净空法师叫来,出家人不打诳语,当面对质,一试便知!”
江晚吟刚刚平稳下来,一颗心忽又被高高吊起。
长公主已经十分不耐:“那便最后应你一回,但……”
她话锋一转,瞥了孙清圆一眼:“但净空若是也说没有,孙娘子你今日便是诬告,此事事关女子清名,为正家风,你须被逐出去,你可还坚持?”
孙清圆回去也是一条绝路,不如放手一搏,且她坚信自己没有听错,闻言毫不迟疑地点头应下:“我并无异议。”
“好,那便依你所言。”
长公主又派了一个小厮。
江晚吟也只好答应下来,但心里,却忍不住忐忑。
偏偏,派去佛寺的人迟迟不归,让人等的极为煎熬,长公主支着下颌,微微眯了眼,一时间,立雪堂里安静的过分,只等着最后的决断。
等待的时候,长公主还颇有闲心叫人上了茶。
“尝尝吧,今年新下来的蒙顶石花。”
孙清圆胸有成竹,慢慢地品着,丝毫不乱,时不时还与长公主品鉴一二。
江晚吟端着手中的茶,只浅浅抿了一口。
“味道如何?”
长公主问道。
那神情,语气,同昨晚陆缙一样,江晚吟又想起了昨晚,重新细细品了一口之后,发觉陆缙说的不全错,竟真的有点甜,只是昨晚她连腮帮子都酸的发了麻,口中也怪怪的,根本没闲心细品。
江晚吟擦了擦唇角,低声道:“初觉微苦,入口回甘。”
“你倒是懂。”
长公主颇为认同,又让人替她斟了一杯。
孙清圆在一旁旁观着,心口微微发紧。
直到日头已经偏西的时候,派去的小厮终于回了府,一进门,却是一个令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消息:“禀公主,近日恰逢中元节,净空法师四处奔忙,不久前刚好乘船南下,去大昭寺参加盂兰盆会了,并不在京里。”
“怎会如此巧,偏偏这个时候离开了?”
孙清圆噌地站了起来,若是前两回还只是意外,但净空明明午后还在,绝不可能这么快便离了京。
一定是有人支开了他。
“是你做的?”
孙清圆直勾勾地盯着江晚吟。
江晚吟其实很不明白孙清圆为何如此针对她,她自问平日同她无冤无仇,甚至今日还去送了她一程,给足了她颜面。
即便她当真做过什么,的确有过失,孙清圆也不该如此恩将仇报,逼她到如此地步。
可这世上并不是你不招惹旁人,旁人便不来招惹你的,一旦有利可图,踩着旁人上位的人比比皆是,没错也要揪出些错来,有错更是要大书特书。
孙清圆便是这样的人,且她性情偏激,一旦咬住便死追着不放。
江晚吟生平最怕的便是这种人,她母亲因恶疾毁容后,性情大变,好的时候待她极好,发作的时候言辞刻薄,时常拿她撒气,故而江晚吟自小便明白,姿容,学识都是外物,性情稳定才是一个人最紧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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