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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陆缙闻言脸色愈发的沉。
一时不知该骂她天真,还是怪上京那边心大。
他皱眉:“你知不知现在西南正在战时,旁人都往北边逃,你倒好,带着一队人就敢南下,且不说红莲教那边虎视眈眈,便是这一路的流民,都能将你们啃噬干净,你能耐了是吧?谁给你的胆子?”
江晚吟被他训的狗血淋头,再回想这一路的惊险,她底气的确不那么足,声音也弱下去:“……虽然乱了点,可我不是平安到了么。”
“你也知道乱?”
陆缙眼底更冷,“从上京到绥州千余里,你但凡出了事,我如何去救你?”
越说火气更盛。
他在上京替她安排好了一切,就差没包办她的吃食了,她倒好,放着好好的安稳日子不过,反冒了这么大的险,千里跋涉到了最危险的前线。
“你是嫌脑子在脖上安的太紧了,想换个地方放放?还是嫌你这样样子不够招蜂引蝶,生怕别人盯不上你?都到了军营了,还敢一个人待着,不来找我,你当军中都是正人君子?莫说你身份暴露了,便是你没暴露,一个秀气的郎君,你以为便万无一失?”
陆缙边说边烦闷的摁了下眼眶。
刚刚突然看到江晚吟时,他是真想拿鞭子罚她一顿,让她吃吃教训,见识见识外面的险恶。
江晚吟从不知道陆缙竟如此会骂人,偏偏每一句都极为有理,他每斥一句,她头便低上一分。
等陆缙停下时,她头已经快垂到地上了。
好半晌,等陆缙消气,她瞄了一眼他铁青的脸,方讨好的伸手扯了扯他袖子:“……我知错了,你别气了。”
陆缙不为所动,仍是背着身,一副冷淡至极的样子。
“陆缙。”
“姐夫。”
“郎君……”
江晚吟爬起来,抱着他一只手臂贴上去,声音也拉长:“下回我定然不会了。”
大片的温软涌过来,恰好将他手臂嵌住,陆缙眼皮跳了下,薄唇却仍是抿成一条线。
江晚吟心里也极为委屈,她何尝不知道前线危险,要不是为了他,她也不会以身犯险。
叫不动他,她缓缓松了手:“你若是当真不想见我,那我现在走便是。”
她说着,便爬了起来,整理着衣摆,当她欲将衣摆放下来时,一直宽大有力的手却直直按住了她。
“我让你走了?”
陆缙眉眼不悦。
大手刚好重重按在江晚吟腰上。
江晚吟腰眼一麻,小小叫了一声。
再一看,原来那帐子从他们一进来便被拉的严严实实的,不知何时,卧榻那侧的帘子也拉了开,隐约能看见榻上铺的平平整整的,刚好能容下两个人。
他根本,从未想过放她走。
江晚吟心尖一痒,又抬头看了眼,只见陆缙眼底黑沉沉的翻滚着,那扶在她腰上的手亦是烫的惊人。
自从圆房后,他们鲜少分开,往常隔了三日,他便能折腾她半死,如今可是隔了整整三个月,加之他又这么生气……江晚吟吞了下口水,莫名有些惧意。
“我……”
她不自然的扭过头,刚想起身,却反被摁住。
陆缙眼底黑沉沉的:“你什么?你就是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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