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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金雀卫首领姓梁,也是年轻后生,为人素来冷面简朴,瞧见这般排场就忍不住皱眉。
待到沈鸢下车时,又瞧了一眼模样,瞧了一眼沈鸢手中精致镂空的手炉,那眉越发拧得紧了。
那梁侍卫碍于卫瓒在场不好多说什么,却是一眼没往沈鸢身上瞧,连进门时,都只冲卫瓒一拱手:“小侯爷,可以开始了。”
沈鸢面上不大在意此事,却是指尖下意识磨蹭着一下袖口。
自顾自进了那藏甲的废宅。
这废宅是京郊一处老宅子,外头瞧着破败失修、许久不曾有人住过。
进门便是一个松鹤延年的影壁,依稀有风蚀磨损的痕迹,绕过影壁,便是正中央四四方方一个大院,空旷得连一丝摆件儿也无,后头几间院落,远远望去,却是破败萧条。
沈鸢问:“你让我来瞧什么?”
卫瓒道:“瞧一瞧他们操练的什么阵。”
莫说沈鸢了,就连金雀卫在后头面面相觑。
就没人听得明白,这空荡荡的院怎么能看出操练的阵型来。
卫瓒却道:“前两天,我跟梁侍卫就来瞧过了,疑心这院落中间是用来演武练习之用。
若瞧地上砖土,还能瞧出些经年累月、阵型变化的痕迹,角落里也遗留了他们没来得及拿走的令旗。”
“只是不晓得他们练得是些什么东西。”
沈鸢抬眸看了他一会儿。
他便笑吟吟地与他对视。
半晌沈鸢抿了抿嘴唇,道:“让他们先出去。”
卫瓒便摆了摆手。
刹那院中只剩下他们两个,面对面立着。
沈鸢往前走了几步,去观察地上的痕迹,垂眸低声道:“你跟他们交过手?”
卫瓒勾着嘴唇笑,并不说话。
沈鸢冷哼了一声:“有什么讯息?”
他便笑说:“共十余人,有枪有刀,二人持轻盾,我见那架势很是灵活,只是却没见过这般阵法。”
却是大约比划了一二。
沈鸢盯着地上的痕迹道:“行军打仗,几千上万人的阵都常见,十余人的阵倒不多。”
他笑道:“若非如此,我怎会找你来瞧。”
沈鸢闻言,略略扬起了三分眉梢。
这是对他的话满意了。
他有时会想,这小病秧子得意时也颇为有趣。
会故意低下几分头,却又忍不住抬眼皮偷偷瞧人。
仿佛不经意就翘了尾巴,等着谁去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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