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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月听她吓人,高呼一声“怎么可能!”
,便绷紧一张脸跑去找别的弟子求证去了。
倾风洗漱完走出房门时,年轻弟子正在前厅,拿着昨晚那半截断裂的锄头给她讲女鬼夜游持刀伤人的故事。
几位巡街散值的师叔顺道也在旁听。
柳随月满脸的聚精会神,冷不丁冒出一句:“鬼杀人怎么还带刀啊?这也有人相信?”
弟子急得辩解:“鬼杀人怎么不能带刀?你见过鬼吗?没见过那自然是什么都有可能的!”
倾风没见到谢绝尘跟季酌泉,吃过早饭,独自去了董氏小娘子家。
昨夜幻境中出现的地方她还记得,恰巧晚上同是下了一场雨,石墙根底的青苔与含雨开放的春花都与镜中相似,只是颜色鲜亮几分,花草又长高了半指。
这一片的地势偏矮,雨水汇聚在巷弄的低洼里,湿软的泥土上留有数排清晰的脚印。
那痕迹途径董氏的大门时,远远绕开半圈,紧贴着对面的墙根行走。
还有一排新鲜的脚印是从屋内出来,一大两小,该是在她来前屋主出门去了。
老旧的门扉似乎一推就倒,倾风缓步过去,打算直接翻墙入内查探,靠近后听见里面有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于是后退一步,屈指轻敲,却不见有人出来。
里面的人也停了动作,像在故意等她离开。
倾风猜留在家里的应该是个孩子,不敢独自放她进去,便准备重走旧路做一下梁上君子。
“嘎吱”
一声,旁边的木门先推了开来,一年轻妇人探出头问:“你要找谁?”
倾风还没回答,她打量过倾风装扮,又说:“是刑妖司的先生吗?”
很快再跟一句:“人不在家。”
倾风放下刚提起的衣摆,热情叫了声“阿姐”
,笑着过去问她:“你可知这家人去哪儿了吗?”
妇人原对她警惕,见她态度和善,甚至有些亲昵,局促地捏紧了衣裙,回道:“先生客气了。
这家阿嫂带着她的两个女儿去前街的浆洗房了。
前脚刚走。”
妇人惋惜道:“可怜了他们家二娘,无辜被人害死还成了厉鬼,现下城里都怕,浆洗房的掌柜不敢再招她们一家做短工,几个孤儿寡母哪里能有饭吃?只好带着孩子过去缠了,看能不能再找点事情做。”
倾风脸上笑意沉了下来,维持不住,抿了抿唇,皱眉道:“掌柜的为何不要她们?不过是洗个衣服而已。
怎么,还要挑圣童啊?”
妇人半倚着门,一手抠着门板上的裂缝,低着头道:“传言说得难听,说二娘是被活活累死的,怨气才那般大,死了都不肯走。
送衣服去浆洗房的有好些是富贵人家,怎么敢沾这晦气?”
她窥觑了下倾风的脸色,没瞅出藐视的意味,不像往常来的其他人,便壮着胆子多说了一句:“您也别觉得阿嫂是不心疼女儿,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银钱。
二娘她爹以前沾了赌,现下还欠着大笔钱,自己是死了个干净,债都留给了妻女。
要不是刑妖司的人帮着二娘落了葬,还送了口棺材,怕是只能草席一裹直接埋进地里。”
倾风听得百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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