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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余日笑得眉飞色舞,两肩轻颤:“那可真是托了她福。”
倾风又比划着道:“你见到那个袖子很长的家伙,是我谢师叔的弟弟。
也是个富贵逼人的大财神。
随后一洒就是金子。”
“弟弟?”
赵余日笑声一顿,眼珠转了半圈,惊诧道,“瞧着不像啊。”
倾风:“你是说长得不像?”
赵余日摆手说:“不不不,那二人相见,我还以为是有什么旧怨的仇人呢,哪里像亲兄弟?”
赵余日详细说起当日的事情。
她领着谢绝尘与柳氏兄妹去城主府拜谒,请门口的守卫代为通传,不待离去,便被管事一同请了进去。
她哪里去过那般华丽富贵的府门?见着梁柱上都有精致的彩绘纹样,九曲的游廊繁复得好似一座迷宫,玉阶彤庭,堪比仙府。
只粗粗扫了两眼,便不敢再多看,生怕心神一晃,跟不上前面人的步子,就要迷失在这偌大的宅院之中。
管事将他们带到后宅的花园里,在凉亭中静候片刻,传闻中的冷面阎王谢引晖便出来了。
柳氏兄弟礼数周到地问候了一声,谢绝尘直挺挺地站着不动,阴沉着脸,亦不出声。
谢引晖缓步走到弟弟面前,身量高出他半个头,周身寒意浸人,眸光半落在他脸上。
赵余日自然瞧不出谢引晖的喜怒形色,更猜不出他心中深浅,可见到两人目不转睛地对视,只觉得谢引晖那冷厉的面庞上多出了几分凶意,猜他许是生气了,释放出威压颇为骇人。
正犹疑不定间,静默良久的谢引晖开口问道:“你能挡得住我一剑了?”
“先前不是说要揍我?呵,我等着瞧你的好本事。”
赵余日一听这话,霎时间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两腿发软,直想告退。
又屏住呼吸,不敢多出半声。
谢绝尘的回复同是强硬,一字一句地道:“你知道你一人所为,对我谢氏族人带来了什么吗?”
紧跟着攥紧手指,声调高扬,语气有些发冲地质问道:“你可以不与他们道明缘由,连对我也不屑解释吗?”
谢引晖低笑一声,反问道:“凭你当时?配吗?”
放轻的尾音显得讽刺意味十足。
赵余日悄然窥去,发现谢绝尘的脊背都在颤抖。
沉凝的气氛中似乎交织了锋利的刀剑,赵余日吓得七上八下,手足无力。
好在柳随月缩着脖子,极小声地说了一句:“谢师叔,我、我这……有点害怕啊。”
柳望松将长笛背在身后,对着她竖起一根拇指。
也是眼神发虚,有些琢磨不透这兄弟二人的关系。
谢引晖转向她,扯出个狰狞可怖的微笑,声线平坦地道:“不必害怕,我在心平气和地与他解释。”
赵余日没听出心平气和的味儿来,只觉得脑袋有点犯晕。
怀疑是昨日天寒,冻得病了,所以才亭中凉风不止,手脚却虚汗不停。
谢引晖抬起手,一巴掌重重拍在谢绝尘的背上。
只这一下,谢绝尘的眼泪瞬间出来了,抬起手臂,用力挡住脸,压抑地抽噎。
赵余日按着胸口,后怕地感慨道:“多倔强的一个儿郎啊,想是疼得厉害,才哭得那么可怜。”
倾风听她叙说,才是笑得眼泪快要出来,断断续续地用气音说:“我师叔,其实人挺和善的。
不是你想的那般。”
赵余日不信,也无力与她争辩,心有余悸地搭腔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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