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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被谢劭拽到船舱后,突然掏出尖刀,回身便朝着他刺去。
谢劭早有防备,身体后仰一脚踢上他手腕,那人没得逞,跌倒在船舱内,裴卿趁机上前压制。
人刚到跟前,只见白光一闪,尖刀已朝裴卿的喉间刺来,动作又快又恨,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当了这么多年的巡检头儿,裴卿自然不是白干,脖子往边上一偏,不等对方反应,快速擒住了他手腕,用力一捏,那人吃痛,五指散开,刀跌落船舱,谢劭弯身拾起,裴卿又一脚踢在了村民的腿弯,那人踉跄几步,跪在了船舱内,刚要挣扎起身,对面谢劭手里的刀尖已抵在了他喉咙上。
目光相对,那人似乎要与他做一场豪赌,僵持片刻,村民突然转头,人还没得及跳入河中,谢劭的手里的尖刀毫不犹豫地刺进了他喉咙。
刀尖入喉,还能听到“咕噜噜”
的挣扎声。
温殊色脸上早没了血色,迟钝地闭上眼睛。
人被裴卿踢入河中,闵章也顺利把撑杆卡在了落脚的木板上,谢劭侧身在河水里净了手,回头见小娘子双手紧紧地抓着船沿,两眼紧闭,知道她紧张,不觉替她回忆了一番,“嗯,娘子也算是见过场面的人了,就算见到杀人,也不会眨眼。”
凑过去打探了一番她紧闭的双眼,“倒确实没眨。”
温殊色:当初为了跟着他,她是放过此等豪言。
没等她想好怎么反驳,郎君的语气又恢复了正经,朝她伸手,“手给我,好好看着路。”
船只靠岸,裴卿先跳下去,转身好奇地问谢劭:“谢兄是怎么看出来的。”
“村子里晒了一堆的银杏,既是村长,好不容易见到商队,为何不推广村中产物,反而急着把咱们往外送。”
又道:“其他百姓见了我额头的伤口,个个都在躲闪,心中必然怀疑咱们商人的身份,他一个村长,却深信不疑,似乎还有意替咱们隐瞒,避开不谈,因为什么?怕打草惊蛇。”
想必此时渡口附近,已有人在等着他们。
裴卿听得一脸佩服,叹息道:“谢兄不做捕头,实乃可惜了。”
谢劭没领他的情,对他的捕头不感兴趣,拉着身旁被吓坏了的小娘子上了岸。
前方靖王早下了船,手下的侍卫正押着那位断了手腕的村长在盘问:“底下有多少人?”
村长死咬牙不吭声。
侍卫抽刀,刀柄猛地往他后脑勺一敲,村长疼得抱头嚎叫,脱口而出:“百余人马”
说罢又恨声道:“你们逃不掉。”
既如此,水路不能再走,人一旦在江面上被堵,便无活路。
走官道,至少还有机会。
几人没再下渡口,转身返回林中。
靖王走在前寻路,其余的人跟在身后,没走几步,突然又听身后一道惨叫,靖王神色一紧,回头便见谢劭的一只脚正踩在村长的身上。
村长脸着地,趴在地上,半边脸被踩变了形。
不知发生了何事,谢劭已弯腰,从村长怀里掏出了一枚已被他用牙刁出来了一半的火信。
适才被谢劭从身后一脚踢中,押着村长的那名侍卫,还没明白发生了何事,见此,脸色发白,气得抬脚往村长身上猛踹,“还想放火信,不老实的东西”
—黄昏天色将黑之际,江河的渡口突然亮起了一道火信。
一声炸开,十里之外都能看到耀眼的火花,附近所有的人马倾巢而出,把渡口堵得水泄不通,十几艘船只顺江而下,拦截了整个江面,见船便搜,连只鸟雀都不放过。
与此同时,靖王带着谢劭一行,骑上了重新置办的马匹,连夜穿山越岭,于节完整章节』()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际,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这几日在路上逃亡,尤其容易惊醒,挣扎着睁开眼睛,外面已经黑了。
远堂里的火把光亮映入屋内,温殊色翻身坐起来,安乐椅上没了人,急忙穿好衣裳,刚蹭了床边的布鞋,便见郎君推门而入,“东西拿好,入城。”
—路上几人东躲西藏,打听不到消息。
今日靖王才从暗桩的人口中得知,太子因洛安的战事和粮食一事,惹了圣怒,前几日被皇上驱出东都,如今人正在南城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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