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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是那么亲近的人,整日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伙伴,如今却只有这一瞬间的匆匆交错,便各自继续前行。
此情此景,怎一个凄惨了得?众叛亲离、家破人亡之痛,只怕也莫过于此了。
此时正直午夜,大部分列车已经停开,候车厅里都是流连失所的落魄者,和一些真正等候远行的旅客们。
“大部分车次都要等到天亮,我们一直待在这里也很危险。
人员太集中了,还是得先离开,去任何一个地方都行。
咱们先去临近的清河,无论如何,先离开这里。”
秦风一边自顾自说着,一边拉着何朵到窗口买好了车票。
心惊胆战地颠簸了两个多小时,两人终于抵达附近的清河市。
等他们重新投宿到一家旅馆,再次躺下的时候,天边已经泛着浅浅的鱼肚白。
何朵木然地闭上眼睛,一整晚的情节像过电影般在脑海里一帧帧闪过,有时候是连贯的,有时候又是错乱的。
每个人的欢声笑语,每个人的惊愕失落,每一天的辛苦劳作,每一次的打打闹闹,还有车站里看到的一张张虚弱的脸,甚至连罗小凡的吻也不经意间冒了出来,碎片般跌散在脑海里,不断飞旋和交缠。
每一个画面都让她心碎,每一个细节都令她绝望。
仅仅只是几小时之前,她还和大家一起挤在温暖的房子里各司其职,此刻却已经天各一方。
甚至在此刻之前,她的心底里都还悄悄留着希望的种子,总感觉天一亮一切都会回到圆点,整晚的变故只是惊梦一场。
可现在身居异地,人彻底远离了焦城,她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真的结束了,彻彻底底结束了。
,!
“哇”
的一声,何朵嚎啕大哭起来。
“哭吧,哭累了就可以睡着了。”
秦风靠在墙上默默说着,连烟竟也不抽了。
何朵鬼哭狼嚎了许久,一直哭到整个鼻子都呼吸不了,喉咙肿痛不已,呼吸困难时,方才虚脱地消停下来。
等她被窗外车水马龙的噪音扰醒时,天色已经大白。
秦风已经潦草洗漱完毕,看到何朵坐起,便把窗帘拉开了一点,在外头徘徊许久的日光瞬间冲了进来。
何朵脸上一阵刺痛,方觉两只眼睛已经肿的脆弱不堪,竟然连睁开都困难。
“八点多了,收拾收拾,咱们吃点东西,就回原中了。”
秦风轻轻说道。
何朵看着有条不紊忙碌的秦风,心内无限感慨。
如果没有他,自己只怕早就废了。
要不是秦风一路以来陪着自己,不断拉扯自己,自己只怕早就犯了更大的错误。
如今发生巨变,也是他在身边全力安排着一切。
这一生,自己欠他的太多了。
“秦风,我们去自首吧!”
何朵静静说道。
秦风愣了下,认真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姑娘。
每次只有在说重要事情的时候,或者开玩笑打闹的时候,她才会直呼秦风姓名,而不是叫哥。
很显然此刻是第一种情形。
“好!”
再度回到焦城,一夜之间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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