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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往树上蹭了蹭,找了最近一截树枝翻上去,气力用得真是彻底,欧阳手脚并用好容易爬到树枝上,四肢一摊,彻底不能动弹了。
腕上残余的痛感间或一阵,欧阳龇着牙看了看,伤口已经被均匀缝合,因着是歃血蛊尸身所化,绵密的线条绣线一般附着在伤口上,是以极好的止住了血,只是那疤痕不大好看,乌漆嘛黑占了整个手腕,不过好歹是她像喻的形状,看起来颇有几分像是刺绣,她也就不怎么嫌弃了。
只是想着等回了山庄,定要去求一求青鸾姑姑,给疤痕漂个色,最好能漂成赤艳之色。
但是转念一想,要是青鸾姑姑知道自己用了歃血蛊,怕是立时就要去给母亲打小报告,到时候自己免不得一场罚。
欧阳想了想还是决定此计作罢。
像是知道欧阳已经黔驴技穷、强弩之末,水域外的金蚕蠢蠢欲动,但似乎极为忌惮水,是以只敢一点一点往水里挪。
欧阳看它近三寸又退两寸的龟速,是以并不大在意,只管把自己晾在枝干上恢复体力。
歃血消耗了她太多精血,到现在脑子还一阵一阵发晕,欧阳没想到竟然没能将金蚕喂得爆体,现在该怎么才能对付它呢?脑子一动,立时便是锐痛过脑。
“嘶……哈……”
欧阳长长地抽了一口冷气,痛得浑身轻颤。
好容易挨过了阵痛,再睁眼,面前赫然一张盆口——参差不齐的尖牙错落在口器里,腥风血息从口器中透出,直喷在欧阳脸上。
“呕……”
欧阳翻身作呕,身体顺势从枝干上滚落。
金蚕反应更快,蚕尾一卷,将堪堪翻下去的欧阳拦腰截住。
刚刚不还龟缩外围,怎么突然就冲进来了?欧阳虽然震悚,但眼看着金蚕将自己拉了回去,肿胀的尾巴越收越紧,像是要将她绞断一般。
欧阳痛苦极了,却只能徒劳挣扎。
蚕尾越收越紧,欧阳觉得浑身骨骼都被碾磨的嘎嘎作响,胸腔里最后一口呼吸都要被挤掉了。
她痛得想放声大叫,却发现唯剩的一口气憋在喉管根本吐不出去,欧阳痛苦的眨了眨眼睛,因充血的缘故,她的眼睛干涩得生疼,眼前所见皆渐渐染上血色。
很显然,斗蛊王,她败了。
不肖片刻她便会被金蚕蛊吞掉。
孤行少,你恢复了没有?出了山谷斗室没有?我要支撑不住了。
欧阳的脸憋胀得通红,眼珠子被挤得向外突出,哪怕都这样难耐了,她此刻竟然还是想着孤行少的安危。
她一路歃血就是想把蛊虫带的远离他,她都没意识到自己这样以命换命,到底是为着哪般。
骤然一声唳啸自身下传来,同时水花喷溅,有什么裹挟着厚重的泥腥和森然杀机破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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