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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道姑也算是有舍有得,结了个道缘,为你爷爷奶奶又攒了些福德,看来老头老太长命百岁也不是问题了!
好了,本道姑此行的任务完成,可以功成身退了”
!
小姑姑心情舒畅,高兴地拍着手,一个鲤鱼打挺弹起身,麻利套上布鞋,从角落里拾起简陋的背囊,留下火烧火燎,满床打滚的我,头也不回,潇洒地推门而去。
那边厢,小姑姑大步流星而去,完全不担心我出事,这边厢,我在床上翻滚哀嚎,舍利子从丹田喷薄而出的烈焰,温度越升越高,如坠地狱火海,灵魂似乎再次离体而出,静静漂浮在半空之中,连瞳孔中央都有火焰灼灼闪光,俯视脆弱的躯体在熊熊烈焰中挣扎,我以为那具□□会被炙烤烧焦,窒息而亡,但那暗红色的火焰却仅仅只裹住我的身体,丝毫不沾染其他物件分毫,层流床里被净化的氧气,也没有因为我的燃烧而爆炸,皮肤因为高温变得滚烫通红,身体里火焰最盛的部位,还是从尾椎,到脊椎,再到颈椎,整条后背的主干。
烈焰焚身的痛苦,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不清楚这样的折磨到底持续了多久,久到我欲哭无泪,像只煮得全熟的大虾,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走廊外传来高跟鞋的声响,是我妈的脚步声,她必定是不放心,提前回来了。
我妈一开始没有发现异常,直到走到床边,见我面色潮红,眼神涣散,伸手一摸,才被我皮肤上的滚烫吓到,紧急呼叫铃再次尖锐地响彻病区,值夜班的黎天成着急忙慌冲进来的时候,见我妈一只手摸我,一只手拿着体温计,表情纠结又困惑,不明就里,凑过来看了一眼:36.8度,没有问题啊,又触了触我的身体,好像被电到一般惊讶地瞪大双眼,奇了怪了,体表温度高得惊人,体温计却显示一切正常,两人一头雾水拉着我询问:
“梨梨,小姑姑跟我说带了藏地的特效药,说不定对你有奇效,怪不得她把我们都哄骗出去用餐,就是为了留下来忽悠你吃藏药,对不对”
?“沁梨,你跟黎医生说实话,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病从口入,你昏迷刚醒,是什么都不能吃的!”
“舍……舍利……舍利子……”
生死攸关,我妈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哪里顾得上无菌接触,直接掀开帘子,俯身下来,把耳朵贴在我的嘴边,想听清我艰难发出的单词。
“啊?!
什么?舍利子?好你个成书婉,这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她怎么有胆子喂给你吃!
你才刚刚从鬼门关里走一遭回来,你小姑不能就这样害了你啊”
!
我妈拉着黎天成:“快救救梨梨,这东西喂下去应该不超过半小时,现在洗胃催吐,或者直接灌肠,来得及吗”
?
黎天成一筹莫展,我现在这个样子,吃进去的异物明显已经吸收,才会出现如此古怪的症状,从西医的角度,她挠破头都无计可施,最后从白大褂里掏出手机,背过身去打给了自己的父亲:“爸,我这有个棘手的情况”
……三分钟后,黎天成挂断了电话,她强压无力的烦躁,劝住了恐慌的我妈:“相信我父亲,沁梨不会有生命危险,他劝我们稍安勿躁,再耐心等待一会儿,一小时内她的体表高热应该会慢慢退下去,而且,我父亲说,她吃下肚的,十有八九,是真的舍利子”
。
我妈震惊地盯着黎天成,难以想象这种话,会从一个怀疑中医,信奉西医的医生嘴里说出,但黎天成虽然脸色焦灼,眼神却稳了下来,显然事发突然,超乎常理,她只能选择信任父亲的判断。
在她们手忙脚乱的几分钟里,我眼前的火焰开始变得黯淡,暗红色的火光势头减弱,一点一点往肚脐眼的位置收缩,最后忽的一下,巨大的热能从后背和体表迅速凝聚回丹田中心,团成了舍利子原本的性状,漂浮观望的灵魂,目睹全程后,又不受控地被收回体内。
呼~我用力吐出一口胸中的陈腐浊气,滚烫的皮肤回复了正常的温度,剧烈的疼痛也烟消云散,仿佛病倒后体内淤积的大部分毒和伤,都在刚刚这一场极限烈焰中,被燃烧烹炙殆尽,感觉身体突然就松泛了许多,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自己撑着床头,径直就坐了起来,昏迷刚醒时,几乎半瘫在床上的颓废一扫而空。
“二十几年前,我父亲成为国家津贴医者后,跟着援藏的医疗队,在拉萨和林芝支援藏区医疗整整五年的时间,他为布达拉宫的上师和喇嘛都诊疗过,也时常与苏喀流派的南派藏医交流医术,刚才沁梨的状况匪夷所思,突然想起以前听父亲讲过的藏地病例,所以马上打电话询问,他老人家听完症状描述后,只说你女儿是有大福运之人,这是吞服真的舍利子才能有的反应。
具体的情况,我父亲不肯细说,他只提了一句,舍利子之于有缘人,能逢凶化吉,燃烧病灶,护体保命,当然,我也是半信半疑,既然沁梨恢复了正常,我们且看明早的骨穿结果,再找我父亲沟通后续的治疗。”
身体里莫名迸发的能量,像一节漏电的七号电池,很快就掉光了电,我精疲力竭,呲溜滑躺下去,倒头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眼皮浅浅抽搐,醒了过来,感觉病房里的温度似乎低了不少,我妈侧倚在小沙发上,身体正对着床头,右手歪斜地支着下巴,头低低垂着,疲累地打着瞌睡。
望向墙上的时钟,子时刚过,不由得苦笑,从地府转了一圈回来,阴魂不散鬼眼重开,又吞下暗红的骨舍利,烈焰焚身丹田生珠,被小圆阿姨死气侵袭后龟裂的封印,如今算是彻底地解开了,那销声匿迹的S大冤魂,如果再次斗胆来袭,现在的我,不知是否有了一战的能力?时辰到,地缚灵们倾巢而出,迷蒙的白光在空洞的躯壳上勾勒出生前的模样。
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那个曾被冤魂附体,怨毒戏弄于我,残忍击杀同类的光头女孩,孤零零地游荡在走廊之上,那一役,地缚灵们同类相残,死伤惨重,灰飞烟灭,如果不是那声凌厉的猫叫稳住战局,和凭空出现的白色雾气将冤魂剥离出来,后果不堪设想,我可能都已死在冤魂的手上了。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注视,光头少女身体颤动,慢慢停住脚步,把头向我的方向扭了过来,眼眶中瞳孔全黑,接着,裂开嘴,朝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眼角流下两行刺眼的血泪,不等我反应过来,一股寒气便翛然逼近,层流床的透明帘子上忽一下结满白霜,光头姑娘的地缚灵,再次被冤魂附身,在我醒来的第一时间,迫不及待再次现身,手持锋利剪刀,面带诡异微笑,死死划开手腕,浓稠的黑血四处喷溅,见我无动于衷,她飘到我妈身边,狞笑着举起剪刀,狠狠往下戳了下去。
我早已预料到威胁的可能性,提前在被子里偷偷扯下了留置针,此刻顾不得手上鲜血横流,拼尽全身力气从层流床上爬下来,光着脚,抖着腿,凭借肾上腺素激发的能量,光速冲了过去,一把攥住光头姑娘举着剪刀的手,是的,能力苏醒后,我的□□,竟然可以直接接触到虚无的魂体了!
浓重的死气往我的手臂攀爬而上,说时迟那时快,丹田处沉寂的微弱火苗,嘭一下又燃烧了起来,将我的身体整个裹住,赤红色的火焰,蔓延到了光头姑娘被我捏着的手腕上。
“啊!”
……耳膜几乎被尖锐的爆鸣声刺穿,冤魂强大如斯,即便被突然暴起的火焰瞬间吞噬,也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自断一臂逃脱升天,徒留光头姑娘的地缚灵,发出极尽疯狂不甘的,魂飞魄散的最后尖啸,地缚灵们被吓破了胆,作鸟兽散,四处喷溅的血迹也消失不见。
见我妈平安无事,我挣扎着爬回床上,摁压住渗血的手背,按响紧急呼叫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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