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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第3页）

不爱说话的他只是低头，不回答，小手紧紧握住，包在一起，这样也没有顶掉头上的大手，因为奶奶教过他，被人摸头是能增加福气的，是因为觉得他可爱才会摸头。

爷爷看着低头的沈汀溪，眼里充满了心疼，双手轻轻包住他紧紧握住的手，缓缓地将人搂到身前，放到腿上坐着，把头贴近心口，这是沈汀溪从小最喜欢的姿势。

因为这样，他能够听到世界上最安心的声音，那便是爷爷缓慢而有力的心跳。

爷爷慈爱地也摸摸他的头，笑着和旁人解释。

“他不太喜欢说话，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孩子很听话，很懂事的。”

旁边坐着的人们脸上没有鄙夷，不会像以前碰到的坏人一样，说出那些难听的话。

“这么大了还不说话，不会是个傻子吧”

“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不说话，怕不是傻了吧”

“这么小的孩子，脸竟然这么肥胖，小心以后是个大胖子哦”

“咦咦咦，快离这个小孩远点，你别和他玩儿”

每次听到这些话时，奶奶都会特别特别生气，一把抱他抱起搂在怀里，然后走到那些人的身边，破口大骂，推走那些欺负他的小孩，说他们没有礼貌。

印象里，奶奶是个很有教养，很儒雅的人，他有时候不听话惹人生气，奶奶也只是轻声地与他说不能这样。

奶奶从来都是笑着的，温柔的，慈爱的。

他从来没有见过，奶奶与人嘶声争吵的样子，没有见过她通红的眼眶，泪水好似止不住一样，流到他的小手上。

“奶奶，不，哭，不哭。”

沈汀溪伸出自己肉肉的手，笨拙地帮忙擦掉老人脸上的泪水，边擦边安慰着，嘴巴嘟起吹着老人红肿的眼眶。

“吹，吹，不哭。”

奶奶本就通红的眼眶，在听到沈汀溪开口说的话后，泪水更是止不住往下流，也不管与人吵架了。

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宝贝，放声痛哭。

“我家孩子不是傻子，他会说话。

他只是，只是没有人陪，才不爱说话的，都怪我，怪我这个老婆子没关心他。”

“你们要怪，就怪我啊，怪我啊！”

“这么小的孩子，他也本该是快乐说话玩耍的年纪啊，可是你们这样的职责，会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

“我都不曾厉声和他说过话，你们凭什么，凭什么这么说他！”

“你们的孩子难道就愿意，被人说成傻子吗！”

沈汀溪知道自己很重，见奶奶依旧很伤心，便扭扭身从怀里脱离出来，双腿站到地上，用力，用了很大的力气，推开旁边看热闹的坏人。

“你们，都，走开，坏，人！

坏，人！”

“欺负，我，奶奶，都是，坏人！”

然后他费力抱住哭泣的老人，轻缓地拍着她的后背，边轻声安抚着。

“奶奶，不哭，小溪，不怕，我们，回家。”

小手紧紧握住奶奶的手，衣袖擦拭着老人着老人脸上的眼泪，看见眼里充满的心疼与自责，他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想告诉奶奶，他很开心，他不怕。

“好，我们回家。”

奶奶哽咽着说，看着小沈汀溪脸上僵硬的，费力地挤出来的，想要她安心的笑容，突然不想吵架了。

她觉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