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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胥晷先自言自语了几句“我疯了”
、“我疯得越来越严重,不会自动好转”
,然后才继续之前的话题:“那个引号……”
梦游般的状态其实对卫胥晷也造成了影响,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思考起问题来比平时更为费劲,停顿了一下才把话完整说了出来:“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有引号?”
程亭羽只是瞧着她,全程没有说话也没有摇头,好像还在思考自己该不该配合卫胥晷,回答她的疑问。
卫胥晷顿时感到一种心累。
如果程亭羽的思维能力保留的多一些,自然会选择与她合作,要是保留的再少一点,也容易被自己牵着走。
然而面前人此刻对周围一切都抱有无法抹除的怀疑——虽然卫胥晷是一个咒言类玩家,不过她明显不擅长说服别人。
卫胥晷想了想,只得继续给对方刷buff:“我知道,你不会把答案告诉我。”
或许是卫胥晷的语气太真诚,程亭羽终于开口:“还有蘑菇。”
卫胥晷:“……”
她怀疑对方是在故意驴自己,又觉得程亭羽现在的逻辑能力还没恢复到这种程度。
程亭羽又将手伸进口袋,拿出了一块绿泥一样的东西,对卫胥晷展示了一下:“花坛的话,我没有看见,不好确定他有没有引号。”
卫胥晷深吸一口气,恳切希望方才理智正常的邻居能多逗留一会,这样一来,她至少可以提出一点建议——她很希望,对方在把别人身上疯狂带走的时候,也把自己身上的疯狂带走一点,这样比较有利于两人后续合作的开展。
卫胥晷追问:“那你呢,你有没有引号?”
程亭羽先思考了一会,最终还是轻轻摇了下头。
卫胥晷松了一口气。
这个怪异的世界——应该是某种她还不理解其机制的副本——同时存在着怪物跟人类,其中怪物的信息中包含引号,而人类却没有。
目前可以确认的,是程亭羽跟自己都是人类。
卫胥晷开始用力回想着自己在副本中的经历。
哪怕之前的程亭羽已经拿走了她的疯狂,进入副本后的记忆还是有些模糊,卫胥晷发现,不知从哪一天开始,自己就回到了原本属于姑母的小木屋当中,然后一直安静生活到了今天。
卫胥晷观察面前的邻居。
对方身上穿的明显是督察队的制服。
卫胥晷感觉到一丝微妙,副本对自己记忆的修正,是建立在她真实经历的基础上的,然而在侵蚀程亭羽的理智的时候,却为她设定了一个全新的督察员身份。
因为信息严重不足,所以卫胥晷只能暂时猜测,她们得到的待遇不同,是因为副本中有关程亭羽的资料更少,无法打造出能让对方沉溺进去的生活环境,除此之外,一个位置偏僻的小木屋,也能够轻轻松松将卫胥晷自己限制在一个难以与旁人产生接触的独立场景之中。
卫胥晷走到窗户旁边,外面的景色与记忆中的很像,却显得格外模糊。
她心中升起一种感觉,仿佛木屋已经被整个世界所遗弃,成为了被浓雾封锁住的孤岛。
卫胥晷回过头,看了眼程亭羽身上的黑色制服,道:“你现在应该还在上班,是不是?”
按照程亭羽的性格,到了下班时间,应该不会继续把制服套在身上,所以卫胥晷早就产生了对方如今正在带薪摸鱼的想法,现在询问,只是再确认一遍而已。
程亭羽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
卫胥晷微微蹙眉。
小木屋远离人烟,而程亭羽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处理水桶中的果冻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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