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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扫了皇后一眼,便开口把话题给扯开了。
“今年,吴家的嘉娘也有十六岁了吧?她这几年倒是少进宫来,听说也是生得国色天香的,可有这么一回事吗?”
太妃笑着说,“我们幽居宫里,自然说不出所以然来,还是请几位诰命说说吧。
应该都有见过她的?”
次次选秀,自然都要挑选名门淑女。
像蕙娘这样,条件好得令所有人都感到危机的,终究只是少数。
吴家的嘉娘生得相对没那么美,家世没那么显赫,反倒得到长辈的喜欢。
尤其是太后、太妃身边,都有容貌出众的妃嫔,再抬举一个,也不觉得多么过分。
不过,对焦家来说,吴家出个娘娘可不是什么好事,四太太笑而不语,便拿眼神望向了权夫人、孙夫人。
权家究竟有没有诚心结这门亲,就要看权夫人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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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从宫里回来,权夫人都累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这一回自然也不例外,在炕上歪了半天她都没缓过来,甚至还觉得后腰有些酸楚,左翻右翻都不得劲,正好她女儿瑞雨过来请安,便主动跪在炕边给她捶着,权夫人便打发丫头小黄山,“去香山把二少爷请来,就说我的腰又犯疼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添了一句话,“贴了他给的药膏,也都还不管用。”
等小黄山出了屋子,权瑞雨便细声细气地冲母亲抱怨,“二哥也是,一句腰痛,怕是请不来他,非得您添了后一句,他才当回事吧。
就是这样,从不从香山回来,我看也都还是没准的事。”
她是权夫人的老生女儿,一贯比较受宠,和权夫人咬耳朵告刁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一次,权夫人却没惯着她的脾气,她一拧眉。
“你当你二哥在香山是成日里游山玩水吗?他平时多忙你也不是不知道……成天没事就会告哥哥们的状,他又怎么得罪你了?是上回回来没来看你,还是又不肯给你买什么金贵的小玩意了?”
瑞雨嘴巴一嘟,“我想去探姐姐,刚好这不是二哥也要过去给姐姐扶脉吗。
让他把我捎带过去,完事了再送回来,能费他多少事?他就硬是不肯!”
权夫人的大女儿权瑞云,就是杨阁老的独子媳妇。
权家这一代,就这两个女儿,姐妹俩的感情一直是很好的。
“你也快到说亲的年纪了,想见你姐,月子里我自然会带你过去。
没个长辈领着,就这么登杨家的门。
传出去了难道很好听吗?”
权夫人扫了权瑞雨一眼。
小姑娘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又嘀咕着问,“这一回进宫,您事儿办得如何?”
“还成,”
权夫人不禁挺直了身子,又嘱咐了女儿一遍。
“你哥这一阵子都没过来,应该是还没听到风声,一会儿等他进来……你该怎么做,心里可有数了?”
权瑞雨咬着下唇,眼珠子咕噜噜地转,过了一会,她才轻轻地道。
“您就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哎,就为了焦家那个姑娘,您这样费力巴哈地,又是进宫请人情,又是这么拉我唱双簧的,值当吗您——”
话音刚落,院门一推,院子里多了一抹青影,权夫人猛地掐了女儿一把,权瑞雨眼里顿时蓄起了一泡泪,她拿手背一抹,眼圈儿这一块的粉就有些糊了。
权夫人刚把一块手绢撂过去,权仲白就进了屋子,他关切地给权夫人行了礼。
“听说您腰眼又犯疼了?”
“才要给你送信呢,”
权夫人也不急着让儿子问诊了,“怎么就回来了?是皇上又叫你?”
权仲白平时虽然在香山住,但因为皇上身子骨不大好的关系,他在宫中留宿的日子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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