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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在香山,占地广阔……要是不耐烦和妯娌们应酬,躲在小园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这的确是很多少奶奶向往的境界。
蕙娘心情似乎也不错,她点着绿松的额头,和她开玩笑。
“就不让你跟着过去,把你嫁在家里!”
这一群丫鬟,和蕙娘年岁都差不离,主子定了亲,她们没几年也是要出嫁的,听蕙娘这一说,都红着脸笑了。
“姑娘要是舍得,就都把我们嫁在家里,您光身过去吧。”
“想得美!”
蕙娘也笑着抬高了声音。
“就是嫁了,也得跟我过去——”
她扫了石墨一眼,加重了语调。
“放心吧,我已经和祖父说好了,你们全都跟着陪过去。
到了那边服侍我两年,再说婚嫁之事。
好歹跟了我这么久,也不能让你们没了下场。”
石墨面上顿时现出喜色:跟着姑奶奶嫁出门的陪房,事实上从此已经算是夫家的下人了。
她的婚配,也自然是主子做主,即使是亲生父母,也没有求到姑奶□□上,让她往回嫁的道理。
只要胡养娘之子未曾陪到权家,以蕙娘性子,她的好事十有八九,便可以成就了。
等众人散了,她特地留下来给蕙娘磕头,又不肯说为什么,只含含糊糊地,“姑娘受累了。”
蕙娘要陪房的事,根本都还没有传开,想必以五姨娘的见识,也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到了该放人出去成亲的时候,同蕙娘打个招呼,在她看来肯定是手拿把掐的事。
毕竟这几个月,自雨堂对太和坞,一直都是很客气的。
说起来,蕙娘还欠了她一个人情呢。
石墨最关注这事了,肯定不至于不清楚五姨娘的动向,她留下来给蕙娘磕头,多少还有些敲砖钉脚的意思,想让蕙娘发个准话,那她的亲事就准成了。
这些大丫头,真没一盏省油的灯,都是瞅准了她的性子使劲儿……蕙娘看她一眼,没有好气。
“起来吧,做张做致的。
亏待了谁,还能亏待了你?要把你给亏待了,你往我饭食里加点什么,那我找谁哭去?”
这话多少有几分故意,不过,石墨笑嘻嘻的,即使在蕙娘锐眼看,她也都没有一丝不自在。
“我知道姑娘疼我……可这事没定下来,我心里真是悬得慌。”
这个圆脸小丫鬟扭扭捏捏地瞅了蕙娘一眼,又垂下头去。
“姑娘,再向您求个恩典呗?他现在府外做些小生意,因不敢打我们家的招牌,日子也不大好过,比起府里管事,出息就差了。
因为这个,我爹娘心里有话说呢。
您也知道,我家里人口多,不比孔雀姐姐,自己就是个小姐……”
“求我就求我,你还村孔雀。”
蕙娘不禁一笑。
“她白和你好了。”
石墨的娇憨,有点文娘的味道,理直气壮的没上没下,可被蕙娘一吓,她又软了。
“我、我就随口说说,您可别告我的状……”
蕙娘先不说话,等被石墨求得浑身发酥,才望着指甲,慢慢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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