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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书笑着说道,“你瞧红鱼儿多欢喜,便是女郎,也得读书识字,学习先贤的道理呀。”
红鱼儿笑着抬头,抱住华书胳膊撒娇道:“阿疏哥哥,大母在制汤饼,里正说晚上要办春耕祭礼,同时也庆祝我们迁入,阿兄说还有篝火呢,你要不要来呀?”
“好呀,那阿疏哥哥今日就不走了,看过篝火祭礼再回家。”
仲迢本有意制止,但瞧着华书高兴,又把话吞了回去。
如今在平民之间还是盛行两餐制,在郑家吃过汤饼,天还大亮,华书牵着红鱼儿一同去往草场。
渭源乡在姑臧县城东侧,乡中约莫百户,五百余丁口,本次迁民又新增两百余人,人数实在算不得多。
华书一路走着暗暗思量:这地界边墙失修,虽地形不开阔不利于骑兵作战,应不是匈奴进攻重点,但边墙如此颓败如何能保障乡民安全?且此处只怕不是个例,边郡乡里可能都有此患。
不待华书多想,众人就已到了草场处。
此时天色初暗,已有许多百姓在场,几名老者坐在旁侧,以木棍、铁器相击,虽有几分粗陋,但韵律也颇为有趣,几个少年少女围着初点上的篝火跳舞,甚是热闹。
郑廉一家是新来的,难免有些拘谨,站在一旁没有加入,但是很快大家就分拨过来,几个孩童将红鱼儿和小宝带去一旁骑竹马,几个汉子叫了郑廉去帮忙劈柴,几个老媪将郑媪叫去旁边说话,而华书和仲迢,则被几个少女拉去跳舞,谁也没落下。
华书见这渭源乡的百姓如此热情,也放下心来。
如今虽然儒学兴起,但男女大防还不严格,边地女子更是爽朗洒脱,拉着华书便跳起舞来,华书本身就是女子,自然毫不介意,倒是仲迢尴尬紧张,一个劲往后退。
华书一边笑他,一边给他解围,拉过了缠着仲迢的女郎,这女郎身材高挑,但长相却很是温婉,笑容可亲,见仲迢确实拘谨,也放过了他,专心招待华书。
中原地区女子跳舞多以柔婉为主,脚步轻盈,翩然之间飘飘若仙;边郡之地的舞步却截然不同,足下讲究稳而快,更见洒脱之感,甚是有趣。
华书虽不擅此道,但这舞步简约并不繁复,所以她学得极快,跳得越来越好,旁边人不由得停下,围着华书和这女郎起哄。
“这位阿姊怎么称呼?”
华书间隙问道。
那女郎笑道:“我名鹊枝,未知郎君姓名?”
华书还来不及回答,便听得不远处一阵马蹄声响起,众人吓了一跳,但远处未见烽火狼烟,稍稍放下心来。
仲迢把华书护在身后,说道:“应是军队路过此处,只是不知是哪一路?”
“武威守军,不是雁将军还能是别人吗?”
“听说贰师将军前两日去了武威守军驻地。”
顿了一下,仲迢接着说,“此次武威郡迁民众多,贰师将军似是有意在此增军,所以找雁将军商议。”
华书怒道:“阿兄率百姓北迁是为了边地农耕,为边郡增产,纵是边郡青壮皆为田卒,也要以农事为先,若他把青壮都征走了,阿兄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
“郎君也想到了这一层,自有应对之策,你不必担忧。”
仲迢虽如此劝解,但华书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自小娇惯,幼时大有刘彻第一她第二的态势,纵然这几年得孟青妍教导知礼许多,但学的也是正统儒家‘仁者’之道,对平民百姓自是善待,但对李广利这种自私谄媚之人,却是不肯客气的。
本次边郡屯田是华景政途的重要节点,且边郡农事更关系到边关民生,决计不能被人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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