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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仪知道不便多留了,只好行礼告辞,心中盘算着明日该以什么理由过来。
姜怀央将她的神态尽收眼底,知道她又将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了,心下冷嗤。
反正,让她受几次挫,也就该不会来了吧。
毕竟他也不是她真正想找的那条高枝。
正准备启程回宫前,姜怀央在隔壁厢房发现了一支金桃花顶簪,就置于床边小几上,最显眼的位置。
他两指漫不经心地捏着簪子,神色晦暗不明。
精巧的女儿家的物件,在他宽大的掌中,显得格外脆弱。
梦醒
夜色渐深,各处宫殿纷纷挑灯落锁,整个皇城陷入一片寂静,方才宴饮的繁华,仿佛只是大梦一场。
姜怀央注视着将半个脑袋都埋在被褥里头,耳尖绯红的女子,不由得坏心思地去拨了拨那充血的耳朵,“泠泠,先起来沐浴,别睡去了。”
那女子哼哼唧唧的声音从被褥下传来,因为被布料掩着,显得有些失真,“好困。”
他无奈地轻笑,伸手把被子拨开,露出她秾丽潮红的面庞,她一双眼水漉漉的,不知是被欺负狠了还是怎么的,自以为凶狠地瞪着姜怀央,其实毫无威胁力,反而搅得人心猿意马。
姜怀央别过眼,拨开红纱床帐,早在一边候着的小宫女就上前来,系起半边的帐子,弯腰垂眸,“陛下,水已放好了。”
他淡淡地应了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备好温水的浴池里,惹来怀中人一声惊呼。
温热舒适的水漫上来,包裹住她的身子,接着被打散的花瓣也拥上来,贴着她的肌肤,鼻息间是馥郁的香薰味儿。
一时间四周雾气弥漫。
等姜怀央也进来,她就十分自然地偎进他怀里,“明早陛下几时动身,臣妾可还见得着您?”
姜怀央用手掬起一捧水,往她身上浇,几颗水珠被她的锁骨托住,衬得她冰肌玉骨,颈间的红痕也似有似无。
“你安心睡,要不了多少时日我便回来了。
在此期间,你只需护好自己,莫让人欺负了去。”
北边胡人骚乱,近些时候愈发猖狂,搅得边境百姓民不聊生,连连叫苦,他必须亲自出征,以震敌族。
他自然舍不下泠泠,可身为一国之君,很多事情本就是身不由己的。
唤作泠泠的女子静默了会儿,犹犹豫豫地启唇,“陛下,让臣妾随您一起去吧。”
“不可!”
他想也没想,冷硬回绝。
这战场上刀剑不长眼,何况北夷生性凶残,就是这些将士,也未必能保全自身。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吗?
“我可以在营中为你们煮些吃食,我不会添乱的!”
被如此决绝地驳回,她着急了,转过身来,半跪在池子里,双手攀住他的肩用以保持平衡。
姜怀央忘进她湿润的眼中,知道她是担心,日日能瞧到他本人才好,但此行虽准备充足,难保意外发生,他是不愿让她冒这个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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