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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丞相和赵恒岳在另一边交头接耳密密议了几句,声音却越来越大,到最后似乎争论起来,赵恒岳忽然起身离席,郑丞相赶紧跟了出去。
陶花坐了一会儿,不见他们回来,只觉如坐针毡,也就起来跟出去。
她走到殿外,看见郑丞相的背影正在殿外一株柳树底下,就悄悄走过去。
正听到他说:“秦家是我朝重臣,秦文手握兵权,是公主联姻的上上之选。
何况他二人情意相投,大王有什么不放心?”
赵恒岳坐在那柳树下的一条石凳上,看着地面,不说话。
他们两个人一个低着头,一个背着身,就都没看见陶花过来。
郑丞相又开口,声音低了些:“秦文与公主之事,全军将领都略有耳闻,大王此刻便是要后悔,也已经晚了。
大王爱重将才,咱们大周才能兴旺,怎可因一个女子失了军心?”
说着郑丞相的声音更低了下去,也多了些柔和:“其实,我一早已经看出大王喜爱公主。
这自古以来,就是情关最难过,大王你年纪轻轻,我也很是明白。
我郑知易跟在大王身边有六年了,大王处处行事妥帖、自律严苛,我很是放心,也深知能跟随大王这样的明君是我等的造化。
其实,我也不愿大王懊恼伤心。
等将来咱们收复吴越,大王登基为天子之时,咱们遍选天下美女,难道还找不出一个胜过公主之人不成?”
赵恒岳仍是低着头,淡淡答道:“找到胜过她的人又怎样?又不是她。”
郑丞相还要进言,赵恒岳轻轻摇头:“丞相,我并不是为此阻挠婚事,我只是不放心秦文。”
郑丞相十分不信,以为他是面皮薄不愿承认,于是直言道:“大王对公主之情,深浅厚薄,老臣是看得清清楚楚,也早就委婉劝过大王。”
赵恒岳抱住自己头颅,深深俯到膝上:“我知道,丞相说过很多次了。
你我名为君臣,实如父子。
你说过的话、交待过的事情,我都尽力去办到、做到。
只是这一件,我已经想了好久,也尽了全力,可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我做不到……让丞相失望了。”
。
郑丞相走过去,真如父子一般轻拍他肩背安慰。
陶花在当地站立良久,只觉头脑混沌一团,看他低垂头颅的那个丧气样子,忽然心底深处一阵阵痛惜难过,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自郑丞相手中将他揽过来。
郑丞相看见她过来,吃了一惊,赵恒岳却是认得她的怀抱,连头也没抬扑入她怀中。
陶花抚着他的头发,柔声说:“小满,你还小,以后你就知道,好姑娘多得是。”
赵恒岳缓缓摇头吐语:“阿陶,要是五年前你跟我说这话,也许我还能放得下,可现在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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