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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进顺嫔耳朵里,顺嫔也差些魂飞魄散,若是三阿哥成了太子,那她的弘历算什么,她又算什么?
四阿哥乃满人所生,是她最得意的依仗,指不定能在往后的日子给她们母子争得有力的筹码。
钮钴禄氏坚信,即便弘历给了懋嫔抚养,总有一日能回到她身边——可一切的一切,都要等四阿哥长大,至少年满八岁展露出不一样的天赋,否则谁会押宝?
她沙哑着嗓音喃喃:“皇上……知道三阿哥的蠢笨,只不过碍于皇家脸面,不好与群臣述说……”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当务之急便是养病,她得养好身体,为她的四阿哥尽心谋划,遮风挡雨。
钮钴禄氏将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硬生生露出一个笑。
便是皇后那样威风,娘家不也闹了笑话,生生断了与公主的姻缘?要欺负,尽管欺负她好了,她的一身荣华,都系在四阿哥身上呢……
过了两日,翊坤宫传来不同寻常的动静,由院判带头,太医们进进出出,除了当日轮值的人手,几乎把整个太医院一网打尽。
顺嫔得知天旋地转:“她——贵妃有孕了?”
“奴婢从未听说太医院在煎安胎药!”
宫女惊慌道,“西边儿也没有别的动向。”
“再给本宫前去打探。”
顺嫔一字一句,面颊瘦得惊人,宫女害怕得打了个寒噤,低垂着眼告退了。
又过了三天,宫女站在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喏喏答道:“贵妃娘娘尚未有喜,只是、只是皇上吩咐太医一天两趟,给贵妃请平安脉,还、还轮流熬煮补身子的汤药……”
顺嫔直愣愣地看着虚空,半晌,喉头涌出一股腥甜。
什么请平安脉,熬煮补药,皇上期待年氏的孩子,已经期待到这般地步了吗?
四爷坐在年娇身侧,等太医请脉完毕,停下转动扳指的右手。
苏培盛已经积极地拉太医到一旁,悄悄询问贵妃进补得如何,太医沉吟片刻,吐出五个字:“健康,很健康。”
没想到贵妃娘娘看着纤细娇柔,底子却是一等一的好,若没料错,这样的身子骨,恢复能力也是不差的。
苏培盛喜上眉梢,等送走太医,转头在皇帝耳边低语几句。
四爷听得眉梢微扬,天天把猪蹄当饭吃,能不健康吗?
年娇嘴唇红红,眼尾像染了色的胭脂,她坐在贵妃榻上,罕见地有些拘束。
一双手缩在烟粉色的袖口里,不让手腕的红痕露出半点,半晌,小幅度地打了个颤。
她不想生孩子了。
被小花妖控诉的眼神盯着,四爷薄唇吐出两个字:“葡萄。”
年娇:“……”
年娇的后悔逐渐转化成了悔恨,她气哼哼地瞪了四爷一眼,想要发脾气,最后还是忍住了,讨价还价道:“那不喝补药了。”
四爷嗓音温和:“娇娇,你答应过朕的。”
“我还答应过百福,要天天陪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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